点子怄气一直延续至御书房。

刘奎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只当人没救回来,慌忙问,“陛下,舒夫人这是如何了?”

“舒夫人已转危为安,”裴钺吁了一口气,皱着眉进去换衣裳,边换边气道,

“朕的娇娇,那么温柔良善的姑娘,都给气的用爪子抓人,你说那妇人多可恶。”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当朝皇帝遇到蛮不讲理的后宅妇人,也是无计可施。

刘奎只觉可笑又可气,表情便显得十分滑稽,

“是是是,可见娇娇姑娘也是有勇有谋,不受人窝囊气。”

裴钺正愁没地儿发火,眼刀子扔过去,“娇娇是你唤的?”

刘奎连忙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奴婢失言。”

裴钺换好衣裳,张开手臂任由刘奎给他系带,

“你说,朕总不能遣两名暗卫去将人给打一顿?”

这事做倒是做得出来,就是有失体面。

刘奎憋着笑,不接话,恭敬地迎着皇帝去内殿歇着。

裴钺刚上了塌,忽然想起个法子,

“你明日清晨,以朕的名义下一封手书,申斥太常寺卿舒茂风,家风不严,后宅不宁,他身为家主疏于管教纵容妇人为恶。”

“奴婢遵旨。”刘奎上前替他掖被,

裴钺刚躺下去又折起身,

“朕记得那舒家二房也有个儿子?”

自从晓得舒筠真实身份后,蔺洵便将舒家的事给查了个底朝天,刘奎记在心里随时预备皇帝垂询,故而立即答道,

“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舒谦,正在国子监受教,小儿子舒让,十分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