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芝正要应下,余光瞥见对面的舒筠,见她神态天真闲适,心中呕着的那口气涌了上来,顿时生了个主意,她悄悄在淑月公主耳畔低语几句,淑月公主皱起眉,
舒芝见公主尚在犹豫,继续劝道,“我正在风口浪尖岂能露面,不如让舒筠替我挡风头,那舒筠受三叔父教导,画得一手好画,有她帮衬,殿下也能轻易应付夫子的课业。”
听到最后那句话,淑月公主明白了,舒筠性子软糯,正好支使她给自己抄课业,再者,外祖母被舒筠母女气病了,她岂能不给外祖母出气?
淑月公主满意地点头,扬声与对面的舒筠道,
“舒筠,后日起,你入宫做我的伴读,随我去英华殿读书。”
舒筠手中瓜子散了一半,只觉脑海嗡的一声响,完了!
太上皇辟英华殿为皇家学堂,擢选翰林院与国子监大儒教授皇子皇孙,此前淮阳王世子也曾与她抱怨读书之苦。
舒筠也不甚喜读书,每每瞧着那些“之乎者也”便头疼,况且,淑月公主显然没怀好意,她小脸垮了下来。
淑月公主见舒筠面露苦楚,越发起了捉弄的心思,
“待我回宫,便让母妃下口谕来舒家,你逃不掉的。”
作者有话说:
皇帝:你逃不掉的..
第 6 章
翌日舒太妃果然使了一名内侍宣口谕,苏氏便知此事板上钉钉,此去有半月,女儿甚少离开她身边,苏氏万分担忧,趁着舒筠回院子午休,狠狠掐了一把三老爷的腰,
“都怪你,也不知替我们母女撑腰,害我们吃亏。”
三老爷又恼又愧,连连拍了自己几巴掌,“是是是,是我无能,没能护住你们母女...”他想了想,“晌午过后我便去一趟翰林院,寻我恩师打个招呼,让他予以关照。”
苏氏冷笑,当夫子的怎么可能为难学生,必是宫里那些刁蛮公主和京中那些捧高踩低的贵女乘势奚落女儿,苏氏心疼得紧,“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咱们还是得尽快给筠儿寻个夫婿,脱离舒家这个泥坑。”
说招婿,不过是哄舒筠的话,舒家如此行径还不如寻个妥帖的人家嫁出去,好比在这里受人冷眼日日煎熬。
三老爷颔首,眉色敛了几分,“这几日我也在琢磨,挑一本分监生,回头给筠儿相看,此外,过继的事也得提上日程。”
归根到底是欺负三房没人。
苏氏想起没有儿子的事,眼眶一红,牵着他衣角垂下眸,“都怪我身子不争气,连累了你...”
“哪里的话...”三老爷连忙将妻子搂入怀里,“你还不是给我生儿育女方才亏损了身子?切莫自责。”
苏氏倚着他胸膛叹道,“过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回临川族中挑一孩子不难,难就难在老太太那关过不去。”老太太一口咬定是她不能生,执意要给三老爷纳妾,即便三老爷去分说,族老们怕也是站在老太太那头。
这事着实不是三言两语能定下的,三老爷心中犯愁,只是见妻子眉间萧索,遂语气坚定,“这些事都交给我,你安心养身子,至于筠儿,她憨是憨了些,却也不笨,懂得保护自己。”
丈夫苍白的宽慰于苏氏而言无济于事,她忧心忡忡,下午亲自替舒筠准备行囊,嘱咐一车话,末尾塞了一叠小额银票和几个元宝给她,
“咱们现在不缺银子,你别吝啬,悄悄塞些好处给那些中官,那些人即便明面上听太妃和公主指使,暗中也会看顾一些。”
舒筠虽心中没谱,在母亲面前却还是高高兴兴的,“娘,此事有利有弊,我毕竟是公主伴读,回头也便于我议亲。”
这话倒是宽慰了苏氏几分。
二月十七这一日晨,天蒙蒙亮,舒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