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筠一张俏脸红彤彤的,压根不敢看他。她的叫声跟魔音似的在她耳边盘旋,比起昨晚,今晨的感受确实要好太多太多,裴钺提点她,这是放轻松的结果。舒筠姑且信了他。

裴钺带着舒筠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太上皇也早早赶到慈宁宫,接受儿子儿媳敬礼,太皇太后见过舒筠一回,对她印象还不错,如今成了自己的孙儿媳,自然更亲近,太上皇起先不同意舒筠为后,可他不同意不管用,裴钺照娶无误,人都进了门,太上皇也无话可说,对于舒筠这个人,他还是很喜欢的,漂亮又甜美,太上皇不可能不疼她,可老人家一想起下午宗室见礼,额角犯抽。

一个裴彦生不说,还有个裴江成。

就连淮阳王面子都挂不住,原先是自己儿媳的人如今成了弟妹,光想一想那场面....太上皇阖了阖眼脸色发青。

舒筠陪着太皇太后说话,只是依然腼腼腆腆,乌眸如雪魄顾盼流波,太皇太后光看着那张俏红的小脸就觉得喜庆,老人家忽然瞥一眼太上皇与裴钺的方向,悄悄拉了拉舒筠,示意她靠近,舒筠不知她要做什么,笨拙地将耳郭凑过去。

太皇太后悄声问,

“昨晚圆房可还顺利?”

孙儿年纪不轻了,第一次圆房,太皇太后有些担心。

舒筠眨了眨眼,“怎样算不顺利?”

“疼不疼?”

舒筠心下犯嘀咕,疼就是不顺利,不疼就是顺利?

总不能叫裴钺在这事上让老人家费心。

她果断摇头,轻声回,“不疼的。”连着眼神也很笃定甚至带着安抚。

太皇太后懵了,

不疼?莫非没进去?

女子破身没有不疼的,再如何总归是有些难受,而舒筠这么昏懵的模样,不太像经了人事,太皇太后心里焦灼极了,方才她刻意凑近瞧过舒筠,那张脸水润泛红,连胭脂都未涂,是天然的貌美,还当事成了,这一问,老人家心给悬了起来。

这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太皇太后捏了捏圈椅的扶手。

舒筠再笨也看出太皇太后眼底的惊愕,她慌了,“皇祖母...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昨晚起先是疼了些,可后来实在舒服,今晨就更快活了,只是很快活这样的话在老人家跟前讲,过于不知廉耻了,舒筠支支吾吾急得要哭。

太皇太后见舒筠眼底蓄了水光,连忙镇定下来,“没有,哀家只是随便问一句,无碍的。”

舒筠听了这话并没有好受,明显是在安抚她,只是她有些惧怕太皇太后,不敢多问,局促地垂下了眸。

裴钺与太上皇议了几句朝政,朝舒筠瞥一眼,就看到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很难过。

他起身走了过去,来到太皇太后跟前锦杌坐下,顺带自然而然牵起了舒筠的手,

“皇祖母,筠儿年纪小,天真烂漫,不太懂的哄人,不过她是个实诚的姑娘,您多担待。”

这话一出,太皇太后差点心梗。

舒筠实诚,就意味着她说了真话。

事实上这么多年裴钺不近女色,连个暖床的宫女都没有,太皇太后便有些担忧,只是裴钺文成武就,英武睿智,太皇太后不能随意去破他的面子,故而不敢问。

立后这桩事,他更是在昭告所有人,他的私事和家务事,谁也不能染指。

前段时日立后风波不断,如山的折子压去御书房,也不见他变了个脸或处置什么人,但他事成了,无论是雷厉风行抑或是润物无声,无一例外,他都达到了自己目的。

这样一个出色的帝王,若在那事上被人怀疑,太皇太后不敢想。

“没有,她很好。”太皇太后给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裴钺也没太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