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瑛女子出身,本不愿为难女子,家族倾覆在即,她不得不利用舒筠和苏茵茵换取苏朝山袖手,可惜她却漏算了一事,她并不知王幼君在马车内。
皇帝派了两名暗卫紧随舒筠,今日人多眼杂,李家的暗桩十分狡猾,悄无声息便伪装成车夫,暗卫并未在第一时间察觉不对,后来下山时见马速过快,两位暗卫迅速上前准备抢夺马车,可惜李家潜伏的黑衣人杀了出来,一名暗卫立即抽身回宫报信,另一人则殊死搏斗,可惜最终被黑衣人拦了下来。
暗卫受了伤径直来到北镇抚司,将消息禀报给蔺洵,蔺洵一面派出侍卫去营救舒筠,一面迅速入宫面圣。
裴钺上午主持朝会,下午在文华殿旁听三司会审,坐镇三司会审的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三位大臣,今日会审齐铮贪腐一案,其中便牵扯李辙,原本苏朝山打算在今日会审提供李家奴仆侵占民田一案的证据,怎奈出了岔子。
李家既然今日要动舒筠,自然是有所准备。
苏朝山先是入宫的令牌无故失踪,被一名御史瞧见参了一本,而后发现有人拿着苏朝山的令牌入宫行鬼祟之事,苏朝山就这么被宫门侍卫给扣住,扣住之后,因苏朝山是都察院御史,故而此案移交给刑部,在去刑部的路上,苏朝山被人带走了,软禁在一间茶楼。
杀苏朝山容易,但苏朝山手中查到多少证据,证据在何处,李家并没有底,故而便用舒筠与苏茵茵来威胁苏朝山。
苏朝山个块硬骨头,他很清楚,只要他不开口,舒筠与苏茵茵便是安全的,他坚信皇帝既然安排他行事,必定有所准备,他只要拖到皇帝救出人,那么李家末日便到了。
蔺洵将消息送达文华殿,裴钺愣是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筠儿无故失踪?”
蔺洵也是冷汗涔涔,“是,臣也是方才得到的消息,陛下,这个紧要关口,舒姑娘不见踪影,苏大人也无消息,臣担心是李家暗中作祟。”
裴钺气得阴沉一笑,“很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李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负手大步往奉天殿跨去,吩咐蔺洵,“你亲自带锦衣卫封锁李家。”
蔺洵脚步一顿,露出凝色,“陛下,李家案子还未落定,臣以什么理由出兵?”
轰隆隆一阵雷声过境,雨沫子洋洋洒洒飘下来,裴钺眼底寒霜密布,“你尽管去,朕会给全天下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蔺洵对着他高大的背影行了一礼,二话不说迅速出宫调兵。
裴钺回了一趟奉天殿,写完一道诏书交给刘奎,旋即召集成林带着亲兵前往城郊。
细雨朦胧,灯火下,纤细的雨丝跟针似的不间断往地上砸来,舒家人与王家人均聚在轩辕庙,王大夫人与苏夫人先行下山,半晌方觉舒筠的马车没能追上来,又派人折回去寻,这才发现王家与舒家的几名家丁被人扔在山脚下,而舒筠的马车不见了。
一行人火速赶回轩辕庙,开始漫山遍野寻人。
舒澜风赶到时,雨正从当空浇下来,天色黑透,锦衣卫已下令封山,舒澜风不顾浑身是水,非要跟着锦衣卫去追,众人循着马车留下的车痕往山道深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