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杭休鹤纳闷:“许愿啊,看我干嘛。”

梁璥还是不动也不说话,杭休鹤被他看得有点心慌,站起来,搬着凳子去他身边,“怎么了?”

“不许愿。”梁璥摘掉王冠,抬起手戴在杭休鹤的头上,他的头发依旧微微卷,王冠歪戴着,和四年前一个样儿。

看着杭休鹤疑惑的眼神,他说:“我从你这儿要个愿望吧。”

“什么?”杭休鹤还是懵,“你想要什么说就行了啊,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梁璥的脸一半隐在暗处,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但看不分明。他顺手帮杭休鹤理了理头发,指腹触碰到他的额头,“真的?”

“真的!”杭休鹤拉他的手,“我答应你。”

梁璥反握住他的,吹熄了蜡烛。

后来杭休鹤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也才发现他并不了解梁璥。

……

过完生日杭休鹤又回学校了,梁璥送他去车站,看着他吃了晕车药。

“会想你的,璥璥。”杭休鹤不愿意上车,腻歪了一会儿。梁璥说你快走吧,猪等着你呢。

“嗯。嗯。”杭休鹤捏着他的手指,“走了,我快放假了,不要想我。”

“谁想你。”梁璥踢他小腿,“走吧。”

送走他,梁璥走出车站,一股寒风吹过来,很冷,他忘戴围巾了。还不是因为早上有个猪起不来床,快赶不上火车,一边吃饭,一边伸着胳膊让梁璥给他穿衣服。

梁璥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自己随便穿了件夹棉的外套。有人早就说要给他织个保暖漂亮的新围巾,一直也没有。杭休鹤的嘴骗人的鬼。

他到的时候,楼下已经停了辆车。他往那看了一眼,率先走进单元门,过了会儿,汪石海从车上下来。

家里还没收拾,梁璥让他进来,捡起地上散落的小猫玩具,角落里还有杭休鹤的水杯。整天沙发不坐床不睡,就爱在地上窝着。

汪石海在餐桌边坐下,碗筷还没收拾,两个花样一样的碗并排着,上面一个小猫一个小狗。他笑了:“小家很温馨嘛。”

梁璥闻言也笑了下:“瞎折腾。”

他倒了杯水给汪石海,在他对面坐下,“魏何那边有信了?”

“嗯。”汪石海点点头,“就等你了。”

“不急,现在还不到时候。”梁璥看向桌子上的小狗碗,“扳倒王桢很容易,但是要让杭东信确定她是个弃子。”他抬眼,敲了敲桌子:“而我,是个可用的棋。”

“你真是……”汪石海失笑,“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么。他现在老了,比不上以前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要不然王桢这么多年的小动作不断,他都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现在突然有个亲生的还不用他养的高材生儿子,他高兴还来不及。”汪石海嘲讽一笑,“他这辈子不劳而获惯了,觉得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营信本不是这个营,而是梁梦莹的莹。

汪石海心中旧事浮沉,看着与梁梦莹相似的眉眼,叹口气,“小峻,莹信有你妈妈很多的心血在里面,虽然早就物是人非了,我也希望是你,不是杭东信。”

梁璥比任何人都希望杭东信付出代价,一想到那个人做了那么多坏事却依旧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而什么都没做错的梁梦莹早就变成一抔黄土,他每天都难以入睡。

汪石海见他不说话,环顾起这个小客厅,墙上挂着杭休鹤和梁璥的合照,是在清华门口杭休鹤死活要拍的。杭休鹤笑得很开心,梁璥则看不出高兴,插着外套口袋,微微向杭休鹤那边侧肩。

“杭休鹤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汪石海盯着合照开口:“如果他不是王桢的孩子,我也会很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