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郎一番劝解和认错,她又变得不争气了。

一双鞋虽不如自己看中的那双,却也是新的,回去西来村受了很多婆子媳妇羡慕的眼神。

外人却不知,那双鞋子小了一码。

她一路从县里走回村里,两只脚冻得失去知觉,因为鞋小,一路上脚趾蜷缩,回了西来村,磨出了一脚的血泡。

血泡和冻疮川相长着,此后好几年一双脚没有好全的时候。

就连回家,她都不愿花那三文钱的车马钱,眼睁睁看着刘家郎坐着牛车离开。

做丈夫的花着她的血汗钱,在外宴请同窗吃酒,在家穿着细软好衣。

却连妻子鞋码大小都不记得。

两相对比,怎么能不叫人潸然泪下?

花骏看她一时欢喜,一时又难受地哭,长臂将小妻子搂在怀中,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安慰话语。

想想,学着旧时阿娘在世的样子,上身一左一右地摇晃,晃了三下,轻声呢喃着一曲东塘镇耳熟能详的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