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缃叶则是进了东宫里边,去看着叶婉禾。
东宫内,云缃叶一入内,就见着叶婉禾摇着手中的拨浪鼓在逗着跟前的小皇孙,指引着煜儿朝她爬着。
云缃叶淡笑了一声道:“煜儿才六个多月,竟然已经会爬了吗?”
叶婉禾轻笑了一声道:“刚学会爬了,连拨浪鼓都会玩了。”
叶婉禾将拨浪鼓递到了煜儿手中,将煜儿抱在怀中,让煜儿玩着拨浪鼓。
云缃叶见着软糯的小婴儿,笑着从叶婉禾手中抱过了煜儿。
云缃叶陪着煜儿玩了一阵后,对着叶婉禾道:“姐姐,太子殿下,今夜就要归来了,你得早做准备。”
云缃叶将带进宫来的一把匕首递给了叶婉禾,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叶婉禾接过了匕首,轻笑了一声道:“你不必这般担忧我,我早就也想过这般处境,当日里我没有真正要了他的性命,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的,能离开宫中也好……”
春日里天暗得一日比一日的迟。
黄昏夕阳照耀下,城墙上的长安两字甚是耀眼夺目。
站在城墙之下的赵珵,见着这二字,唇角淡勾,便就扬鞭纵马入城门。
守城门的官员连要阻拦时,看着后边侍卫们出示的令牌连连让开。
已近天黑,长安城之中已无多少人,纵马疾驰倒也不怕会伤到行人。
赵珵一路纵马到了东宫前,他倒是掉头前去了陶公别苑。
顾凌不解地望向赵珵道:“殿下,已经到了东宫,为何不进去?”
赵珵道:“我这几乎不眠不休赶路,身上脏臭得很,一股味儿,且先去别苑之中沐浴梳洗一番。”
顾凌不由一笑道:“别院之中未必会准备热水,你且先去长公主府梳洗一番吧。”
“也好。”
长公主府离东宫倒也不远。
赵珵到了客房之中洗漱,他闭眸任由着一旁的小厮伺候着。
心中想着的尽是叶婉禾见到他时会是什么神情?总之想来应当不会是有喜悦。
太极宫之中。
陛下看着前来的顾凌皱眉道:“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你不是说将珵儿给带回来了吗?他人呢?”
顾凌无奈一笑道:“一路紧赶着回来的,半个月都不曾沐浴梳洗,脏臭得很,殿下他这会儿在长公主府沐浴洗漱呢。”
卫皇后无奈轻笑道:“我们是他的爹娘,他活着于我们而言就是最为值得庆幸之事,难不成我与陛下还会嫌弃他脏臭不成。”
顾凌道:“你们不会嫌弃,东宫那位可就难说。”
卫皇后呵了一声道:“她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必定饶不了她的性命!凌迟处死都不为过,珵儿还在乎她会不会嫌弃作甚?”
顾凌缓缓道:“殿下说了,凌迟处死太过于便宜太子妃了,让她做一辈子她不想要做的太子妃,这责罚才为严重。”
一旁的顾彦与谢知萱母子都挑眉看向了顾凌。
陛下气得脸色青黑道:“这逆子也是活该受这段时日的磋磨!”
顾凌躬身道:“陛下,皇后,您二位今日也不必等殿下了,殿下怕是也无暇来见您二位。”
陛下脸色更是铁青:“我与他娘为他流干了泪,他竟是如此不孝!”
卫皇后出言劝着陛下道:“珵儿还活着便好,活着便好,你也别去责怪珵儿了,他的确也有更想要见的人。”
陛下被卫皇后这么一劝,才轻叹了一口气作罢。
东宫内。
云缃叶将已睡熟的煜儿还给叶婉禾,正要离去的时候,就听得外边传来一阵阵无比震惊的行礼声。
“殿下?”
“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