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律听了这句话,当没听到一样,走到顾家臣旁边来坐下,把捏在手心里的腕表递给他,说:
“收起来吧!你看你,这么好的表,当石头一样乱扔,划花了怎么办?”
顾家臣冷笑一声道:“你拿去刮,你能刮花这表,算你能耐。”
周家律见他不伸手来接,就自己帮他把表带在手腕儿上,一边说:“算啦,你快收起来吧!我哪敢刮这表呢?哥哥可不像你,有那么好的命,能随便糟蹋东西……”
“哥,你说这话我可听不懂了……你有那个本事,叫人把血亲的弟弟打得偏体鳞伤,就没个本事刮花一块表?”
周家律刚帮顾家臣扣上表扣,松了手,倒是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家臣啊,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可以打,有些东西却不能损害。”
“怎么我在哥哥眼里还算是个人么?我在哥哥眼里,难道不是那任少爷手上的一个玩物?”
“家臣!”
第 37 章
家律急了,“你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你哥哥身上扣?我怎么会不把你当人呢!”
“要不怎么他的一只表你不敢动,他的人你就敢……”
周家律笑了一声,道:
“家臣,你也知道你是他的人……哥哥怎么敢动他的人?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动他的人啊!哥哥敢这么做,还不因为你是我血亲的弟弟,我是你血亲的哥哥吗?咱们虽说不是亲生兄弟,但好歹是直系血亲,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
“这叫扣屎盆子吗?你自己也说了,我是你血亲的弟弟!你怎么忍心叫人下这个死手!”
“家臣,这可真不是我的错!你要问问是谁整你,你要回去你的检察院,问问你的好同事!”
“你少在这里推卸责任,你当我不知道?明明是你借着我的名字,把消息拦下来,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人往死里打!”
周家律突然大声吼道:“你现在死了吗!”
他这一声吼,把玻璃都震得一响,顾家臣吓了一跳。
顾家臣的听觉很敏锐,被这冷不防的一吼,震得一只耳朵里嗡嗡嗡直响,像要聋了一样,一时之间都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只有另一只耳朵还能用。
他受伤初愈,本来一直在静养,今天这一张酒桌子的混乱吵闹,就已经让他心烦意乱,又加上了堂兄的这一声怒吼,顾家臣的头开始晕眩起来。
周家律并没有给顾家臣喘息的机会,语气咄咄逼人:
“家臣,你现在死了吗?你不好好地坐在这里!你的二少爷,恐怕这几天没少疼你吧?顾家臣,我的好弟弟,你好好算算这段时间的事情!你出事之后,市局就乱了套了,媒体那边完全收不住,纪委的,反贪局的,全出动了!如今的局势你知道吗?别的不说,就单单说这一个局长,下了他,新上去的可是咱们的人……还有手下的几个副局,还有……
“这也就算了,家臣,你知道哥哥也是听人使唤的,我那个二叔,他知道你是我弟弟,他知道我弟弟是任二爷的人,他能不打你主意么?哥哥要是不帮着他做这件事,哥哥现在的风光可都是他给的,他说一声没了,可就真的没了!身为手下,都是各为其主,你难道不能体谅哥哥的难处……
“你姑妈可全仗着我这个儿子,咱们老顾家全仗着有我,才让大家能够扬眉吐气……你不想想别的,你也要想想你爸爸,他那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要干到什么时候?哥哥不使这一招,他只怕没法升上去一步!你知道你爸爸多高兴?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到时候一定会感谢你哥哥的!”
顾家臣的脑子胀胀地疼,哥哥说的话连珠pào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他只听进去了一半。耳朵里像灌了水一样不舒服。
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