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臣只觉得两只手的手掌快要被手铐个硬生生扯下来了。他浑身都挨了雨点一样的一顿暴踢,无一处不疼痛,无一处不难受。他的头有时候会撞在桌子腿上,一幢就是“咚”一声响,撞得他头晕眼花,耳鸣目眩,脑子里像有一面锣在敲一样。
那两个警察打了一会儿――顾家臣也不记得他们是打了多久――大概有点累了,就坐在一旁歇息。
顾家臣浑身上下都是伤,头撞在桌子腿上撞得他想吐,恶心了一阵,却吐出来两口带血的痰来。他躺在那里说不出话,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那两个人坐在一旁开始聊天,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也不管他了。不一会儿又听见了脚步声,有几个人进来和他们说了几句什么,又问顾家臣怎么样了。
只听见大概是刚刚动手的人说:“没事儿,哥儿两个暖暖身子,死不了。”
那个问的人又说:“我管他是死是活?人家都说了,好好招呼这小子,打死了算他的!”
顾家臣听了这话心里一紧,倒像有几分明白过来了似的。
当务之急可不是去想谁要收拾他,而是赶紧记忆被侵害的过程和现场状况!
顾家臣闭起眼睛来回忆这间房间的位置,并且尽量回忆刚刚带他来那几个人的脸。这才想起来,刚刚他见到的那些个警察,从那个指路的,到这几个向他施暴的,没有一个是他平时熟悉的。
这是有人使了一招偷天换日啊!顾家臣想,只能好好记住他们的脸,要是能出去,再找他们问罪,要是不能出去……
想起刚刚那人说的那句“打死了算他的”,顾家臣的心猛地一寒。
大概平日里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吧!说实话,呆在任啸徐身边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了,谁不想从他这尊金菩萨身上刮一点金箔呢?那些想要而得不到的人,自然会找机会收拾他,怎么会只有一个莫如宾?
这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自己已经有保镖24小时贴身保护了,竟然让他们抓到警察局这个空档,从这里下手!
任啸徐才走了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人也真是心狠手辣,精于算计!
顾家臣此只一心想着求救。要知道在警局里,打死一个人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可他的手机在公文包里,那包已经不知道被弄到哪儿去了。大概那些人也知道包里有手机,所以动手的时候给拿走了。
这可怎么办呢?顾家臣满脑袋都急出汗来……好在他跟那几个保镖说过,他在这里面大概只会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不出来,保镖肯定就要进来找了……那万一自己撑不了那么久,一个小时之后保镖进来只看到一具被揍得爹娘都不认识了的尸体,那该怎么jiāo代……
顾家臣喘着气抬起头来去看自己手腕上的表,谁知道从他进来到现在,才过了二十分钟不到。
他简直有点心灰意冷了。刚才那两个人不是拿他踢了一场二人球赛了么?都踢累了,他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半场四十五分钟吧?谁知道半场的半场都还没踢够……
想到这里又听见一个人说:“你说这小子真的任我们处置?”
“是啊,您想怎么搞?听说男人cāo着也挺爽的,要不咱哥儿几个试试?”
那人一口啐过去道:“我去你妈的,你他妈的才cāo屁股!上回那检察院不是有个小子被刀捅了么?那狗日的嫌犯抓进来一个字也不吐,真他妈耐cāo。老子琢磨着那个肯不说,这个没准是个软蛋,打一顿就肯认了,那咱们案子不也了了么?”
“哎哟,不愧是要升局级干部的,您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顾家臣听得背后一阵阵冒冷汗。又听到一个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刚才那个自我介绍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