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顾家臣努力把身子贴在任啸徐的身上,感受那不正常的高温。时至阳历三月,初春已过,仲春来临,很快这江南山水便会呈现出草长莺飞的繁荣景象。天气也渐渐变暖,柳抽新枝,花吐嫩芽,正是含苞待放的美妙时节。天上已经有风筝在飞,地下是小朋友奔跑的脚步。家里有妹妹新出嫁,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可他的男人却病了。
顾家臣贴在任啸徐身上,就那么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他被一声极为轻细的震动吵醒,感觉到身下的身子动了一动,顾家臣几乎是立刻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任啸徐正用他扎了针的那一只手,把手机从床头上拾起来,关掉了闹铃。
这个男人的瞌睡很轻,手机开成微震就能把他吵醒了。顾家臣以前常常想,自己睡觉的时候,老是抱着他,或者趴在他的身上,还老是爱动弹,怎么都没有把他吵醒呢?后来他忍不住问了任啸徐,任啸徐只是告诉他说,你的动作我都习惯了,习惯成自然,就吵不醒了。
那时候他记得自己刚刚听到那句话,也是感动得要哭要哭的,结果又被任啸徐说是爱哭鬼,不得不把眼泪咽了回去。
赵医生临走的时候计算好了点滴的时间,任啸徐醒的时候瓶子里还有大半瓶药水。顾家臣看了看标签,发现那只是葡萄糖,所以任啸徐叫他把针头拔掉,他就顺从地拔掉了。
任啸徐输液的那只手肿了起来,有些胀痛。高烧倒是退了一些,顾家臣给他一量,还是有39°左右,身上一直很烫。顾家臣把这个情况汇报给赵医生,问他这样子可不可以去上班,赵医生在那边叹着气说,你就是跟他说这样上班就会死,他也会去的。然后他叮嘱顾家臣,没隔上一个钟头必须测量体温,有升高的迹象立刻通知他,中午的时候他会去任氏,帮少爷检查身体。中途只能靠你盯着他,叫他不要做太多事,一定要休息。
顾家臣连连答应,笑着看了任啸徐一眼,把电话挂断了。
任啸徐怕他阻拦,已经找好了衣服在旁边,用一只手打算穿。顾家臣连忙过去帮他,一边说:“放着吧大少爷,我来伺候你。”
生病了嘛,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的当大爷。任啸徐举着手让顾家臣给他穿好裤子,穿上衬衣,打上领带,再把西装的褂子和外套也穿好。顾家臣又把自己的衣服也拿出来换上,说:“赵医生讲,让我跟着你,每一个小时测量一次体温。如果有回升的迹象,就把你绑起来不让你工作了。”
早餐是乔琳做的粥,她虽然老是做西餐,但是她的中餐做得也还不错,煮的粥尤其好,那样浓稠绵软,像米糊一般,入口都不用咀嚼。昨天晚上顾家臣送走赵医生之后,就打电话把乔琳给叫过来了,让她这几天先住在这边的佣人房,二少爷病了,需要人照顾。顾家臣也相信赵医生说的,不经常生病的人,一旦生病起来,就不会容易好。
任啸徐右手扎了针,要顾家臣喂他吃。顾家臣于是你一勺我一勺,喂他吃了大半碗粥,自己也同时吃,然后又吃了一个白煮蛋。饭毕,吃药的时候,顾家臣又借着赵医生的话调侃了他几句。
任啸徐微笑着听完,起身来摸了摸顾家臣的头,往门外走。顾家臣很自然地在旁边扶住他。
一百八十一
任啸徐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让他有了一种罕见的楚楚可怜的模样。那种虚弱而无助的模样,像极了高潮来临前的那一刻。高潮过后他趴在顾家臣身上喘气的那种脱力感,和现在的模样也很相似。
顾家臣时不时地把手放在他的额头。本来他从药箱里找出了退烧贴,结果只有贴在头上的,没有贴在肚脐上的。顾家臣说小孩子才贴肚脐上,但是任啸徐嫌贴头上太难看太丢脸,有损他任大帅哥的形象,坚决不贴。
于是顾家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