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可谓是养尊处优的生活,现在乍一让他照顾武卓,却是什么都不会的。曲尧顶多也只能让武卓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好睡得舒服些,为对方做些简单的止血包扎,但却对其无意识的啜泣无能为力。

小时候的境遇令曲尧对于父母亲情多少有些观念淡薄。即便与武家生活的日子占据了大半部分,他仍无法融入或体会,只能像是一个局外人那般予以注目旁观。他只知道武卓的确极在意他的父母,也知道武家父母对待他并不坏,但仍难以将自己投身其中。以至于这会儿除去略有悲意之外,反应也不像武卓这么大。

曲尧不厌其烦地揩去武卓眼角的湿色,因高烧无意识的人微微侧过脸来,贴在了曲尧的小腹上。这大概是初次见往日生龙活虎的武卓这样的表现,那种仿佛无坚不摧似的标签也随之模糊,反而让曲尧萌生出怪异的安心感来。他伸手握住武卓的手,在受到对方有些用力的回握后似是下意识地勾起嘴角:“以后就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武卓。”对方似是听到了,他紧闭的双眼似跟着颤了颤,在低泣中落泪。

他紧抓着曲尧的手,一如当初在医院时曲尧那般,像攀着救命的浮木。

好在武卓的高烧经过一夜就渐渐退了,他大汗淋漓地醒来,刚刚睁开眼时入目的就是与曲尧交握的手。再抬眼看,曲尧依旧保持坐姿,以看起来就不怎么舒服的状态睡着。但下一秒,曲尧就随着蓦地抽手而惊醒过来。他的侧边手掌上肉眼可见地浮出发白的水泡来,像是遭什么烫到一般。“嘶……”曲尧攥紧手时被痛得微微抽气,随即才注意到武卓红得有些不正常的手。“武卓?”

“唔”武卓这才坐起身来,他手臂上裹着的布条倏地自燃起来,滚烫的火舌一下蹿得极高。武卓连忙伸手拍掉已烧得焦黑的布块,索性并没有落下烧伤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除去沾到一些黑灰的焦屑外并无外伤。曲尧却是一把将他的手腕拽住拉近,神情难得流露出几分愕然。“怎么了?”武卓烧后还有些迟钝,没能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