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白商被胸口快要将她折磨疯的痛意与?泪水里,谢清晏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唇。
比她更烫的泪和吻交灼,他仿佛要吞尽她的气息与?声色。
戚白商仰起头,拥在他颈后,泪流满面地?回吻住他:“我?知道你愿意为?了他们赴死,只?是我?想跟来问问你,你愿不愿意为?了我?留下。”
“谢琅,留在这个?世上?吧,好好活一场。”
戚白商的泪落在他的脸上?,谢清晏睁开眼,长睫湿透,像拽着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那样幽深地?望她:“那你会陪我?吗。”
“我?会。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走到世间尽头。”
“好…那我?答应你。”谢清晏攥紧了她的手,拥着她,像要将她嵌入身体:“夭夭,这一次不许你半途而废。”
“你要救我?就要救我?到底。不管全部的真实的我?多丑陋多狰狞。”
“怎么会?”
戚白商含泪,破涕为?笑。
她让伤重难以的谢清晏慢慢躺下,卧在她膝上?,她轻柔地?抚过他发?冠下松散的青丝:“天下皆知,谢公?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谢清晏向上?抬手,轻擦掉她眼角垂下的泪。
“夭夭,亲亲我?吧。就当是最后一次。”
“……”
戚白商慢慢伏身,吻在他失血伤重而苍白的唇上?。
泪滴落下。
她合眼低喃:“不会是最后一次,阿琅。你我?还有余生,要久久长长。”
夜色漏尽,天明晓时。
在谢清晏终是陷入昏迷未醒的四个?时辰后,戚白商终于看见牢门打开,戚世隐与?老师站在牢房门外。
见到牢内狼藉,孤守榻旁的女子?几日不见便已苍白而瘦弱清癯,戚世隐憔悴的面色上?眼眶发?红:“白商,你这是……何苦啊?”
“…白商不苦。”
戚白商起身,转望向戚世隐身侧须发?皆白的老者,她眼圈红了起来。
“老师……”
戚白商跪地?,叩首下去:“弟子?不肖,累老师以身犯险、重回上?京。”
路远志长叹了声,怜惜爱重地?将他唯一的女弟子?扶起:“是我?欠下的债,十六年了,也该还了。”
“当年老师留下的脉案,如今可还在?”
不等戚白商说完,路远志从?袖子?中取出来一扎捆好的布包,交给她手里。
戚白商顿了下,郑重接过去。
只?是路远志没有松手,他定定望着戚白商:“白商,你真要迈入上?京这漩涡里吗?这一步踏进去,便是能得善果,可你此生此世,怕都再难脱身了。”
“对不起,老师。”
戚白商红着眼眶,回眸望榻上?昏迷之人。
“即便是我?执迷,也要放肆妄为?一回。我?想囚一人在人间,叫他莫坠碧落黄泉。”
…………
宫城,南中门外。
日上?正午。
一身狼狈婚服的女子?走在人声弥漫的长街,像是不察觉那些追随在侧议论讶然的视线。
跟在她身后的马车内。
戚世隐于心不忍地?攥着拳:“白商,那登闻鼓,非官典犯赃、袄讹劫杀、灼然抑屈之恶罪,挞鼓者要受十杖杀威棒!你便是有郡主之身,冒犯天威,妄掀旧案,一朝不慎也是杀身之祸”
“兄长不必再劝。”
戚白商腰身清挺,亭亭如莲,虽身上?婚服脏污狼狈,却眸光清濯,毅色不改。
她停身,望着南中门前的肺石与?红鼓。
“翻案是他之责。”
“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