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白商陡然?想起昨日在?马球场,这人?握着?她足踝,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她踩着?他下马时的情形。
女子一张清丽白皙的面庞顿时叫绯红渐染,睫羽轻颤,恼恨望来的眼神?却?愈发衬得她明?眸楚楚,绝艳动人?。
谢清晏低望着?她,颈线上喉结轻滚。
他饮尽了?盏中清酒,松开她足踝,然?后在?她面色稍霁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刹那,长身俯下,轻钳住她下颌,迫她在?惊慌里承了?一个满是清酒芳香的吻。
“呜……咳咳!”
戚白商几乎叫那清酒呛住,想躲却?无?处躲。
金链子系着?她的手腕,他扣握着?她的下颌,恼人?的侵犯者强横地扫过?她的唇齿与舌尖,像是予她清酒,又要一滴不落地吮回去。
谢清晏的吻时常不像是个吻,更像是某种同归于?尽似的掠夺。
他将心口与死穴大敞给她,从不惮她当真刺上一刀来。
一个要毁了?旁人?便先毁了?自己的疯子。
戚白商被亲得混混沌沌,脑海里只剩零碎的念头和情绪,鼻息间,充斥清酒混着?他身上熏衣的雪后松木冷香里。
在?她以为自己会在?这蛊人?的香气里溺毙时,那人?慢慢松开扣着?她颈侧的修长指骨,也离了?她的唇舌。
他退身,却?未退尽。
而是俯得更低,他吻着?她唇角向下,舐尽了?从她唇间未能承住而溢出的酒痕。
直至彻底起身。
谢清晏倒勾着?金盏,对?上了?戚白商恼恨又复杂地睖上来的眼神?。
“谢清晏,今日是宫宴。”
戚白商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被缱绻蹂'躏过?的喑哑,她脸皮微烫,却?早已藏入方才的绯红里,看不出半点来。
谢清晏不以为意:“宫宴又如何。”
“圣上亲召,百官入宫,你却?在?入宫车队里做这种事……”
戚白商盘算过?一圈,也只能拿这个压他了?。
“即便你目无?礼法,难道连陛下都敢不放在?眼里了??”
“陛下?”
谢清晏低眸,停了?须臾,他轻嗤了?声?。
那一声?嗤笑?里,极尽薄凉、冷漠、讥讽之意。
戚白商听得心口一凉。
连她绯红如染的面色都微微白了?:“你入京后做得这一切,不会是想谋……”
难能匆急的话声?,被戚白商咬住舌尖衔停。
谢清晏却?还?是听见了?。
他在?戚白商身畔坐下来,放下酒盏,像是随意无?谓地衔过?她未尽之言:“谋什么,谋逆么?”
“!”
戚白商面上血色几乎要褪尽了?。
她惊回头望着?他:“不可……”
只是还?未说完,就对?上那人?低低撩起的眼,深得慑人?。
戚白商醒神?,暗恼自己是疯了?不成。
这等要命的大事,哪里轮得到她过?问,她就该当没听到,装聋作哑才对?。
戚白商自恼地别开了?脸。
只是下一刻,就被谢清晏扣着?下颌勾回来,直对?上他幽深的漆眸。
那人?似笑?,眼神?却?冷冽:“不想我谋逆,是忧心我,还?是怕牵累婉儿性命?”
戚白商被他逗小猫似的捏着?,眼神?也轻忽流眄,她气得偏过?头想去咬他指骨,只是咬上去前又想起上回如此行径后
他如何不退反进,教她不是什么都能入口。
于?是戚白商在?咬上去前堪堪忍住了?:“我只是忧心我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