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确实如戚白商所料,来赏马球的上京贵胄们多得人?满为?患
几处亭轩都被占上,有?几家?高门女眷坐席旁更是护卫四?立,只差立个牌子,写上“闲人?免近”放到一旁了。
戚白商本心想,挑个地方,离着谢清晏与婉儿越远越好。
然而遍寻无果。
就在此刻,一个护卫模样的青年走?到她与巴日斯面前:“戚姑娘,场中无甚空余坐席,我家?公子请您与这位……到我们那处亭下?。”
戚白商装茫然:“你家?公子是哪位?”
本等对方说出谢清晏名号,她好找理由搪塞回去。
却听护卫作揖:“云家?三公子。”
“……”
戚白商一哽。
谢清晏与婉儿相?约出游,云侵月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尽管腹诽,但戚白商与云侵月至多算通过谢清晏相?识的点头之?交,更没有?可以轻易拂了他美意?的情分。
思忖一二,戚白商望向身侧。
巴日斯仍旧望着她,看?起来倒是对此地的上京贵胄与马球赛没什么?兴致。
“巴日斯,我有?朋友在,你介意?与他们同席吗?”
“同喜?”
“嗯,就是坐在同一个亭子下?。”
“愿啊,”巴日斯飞快点头,“仙子姐姐去哪,我就去哪儿!”
“……”
昨日戚白商身旁只有?连翘在,还不觉什么?,此刻被当着外人?叫“仙子姐姐”,戚白商不由地面色微赧。
等应了那个护卫,趁对方在前领路,戚白商悄然轻声:“巴日斯,可以换个词称呼我吗?”
巴日斯不解,戚白商将声音放得更轻,小声解释了句。
巴日斯恍然,露出腼腆笑容:“额吉说得对,中原女子,像含羞草。”
新晋含羞草的戚白商:“……”
“那我可以喊你,萨拉吗?”巴日斯犹豫了下?,忽然红着脸问。
“萨拉……是什么??”
见胡人?少年望向旁的蓝眼睛熠熠亮着,又不好意?思得快滴出水,戚白商几乎要以为?这是什么?亲昵称呼了。
然后就听巴日斯闷着声,红着脸认真道:“草原上的,月亮。是指引夜晚的迷途者归乡的,独一无二的光。”
“……”
像是被少年胡人?眼底如雪山湖泊的轻澜撞了下?心弦,戚白商怔然回望。
只是下一刻,她察觉什么?。
戚白商回眸向前望。
不知不觉间,她与谢清晏三人?落座的亭子,只余下?几丈。
让她警觉的隐秘又炙灼的窥视正来自于亭下?,那道长身跪坐,如玉山清挺岿然的身影
谢清晏奉盏自饮,以勾指的藏蓝织金祥云纹锦衣狐裘遮了半张脸,唯有?如鸦羽的长睫撩起,幽深晦暗的漆眸一瞬不瞬,隔空攫住了她。
戚白商脚步一顿。
他今日到底哪来如此盛的火气?
戚白商腹诽着,往旁边一落,跟着有?些意?外。
与她料想中,云侵月和戚婉儿在谢清晏身旁一左一右的坐席位次不同,戚婉儿竟是坐在谢清晏与云侵月之?间的。
而谢清晏身畔,还有?两只空余的软垫。
“……”
等等。
戚白商忽觉不妙,足尖在凉亭下?蓦地一住。
可惜已经晚了。
“哎,来了啊!”
云三很是熟稔地朝戚白商摇了摇扇子,跟着一指谢清晏那边的两个空席,“没旁的位置了,就坐那儿吧。”
戚婉儿顺着望来,见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