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我本便不清白呢。”
戚白商淡声反问。
戚婉儿愣在了那儿,脸色微白:“阿姐你说什么?”
“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去世,我受恶仆所害,落难后被卖入青楼。一年后,因双鱼玉佩故,我才被兄长领回府中?。”
戚白商缓声说罢,抬眼:“若这?便能算作不清白,那我确是世人?口中?的不清白。”
戚婉儿一时惊骇得失了语。
僵了几息,她涨红了脸,用力摇了摇头:“阿姐说得对,这?些事与?阿姐有什么关系,只是,只是上京中?人?言可畏,今日烧尾宴盛事却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怕是……怕是有什么人?在背后……”
就在此?刻,二人?身后,忽响起宋氏冷声:“婉儿,你拉着戚白商在这?儿做什么还不随我回席间?”
“母亲?”戚婉儿慌回身,下意?识将戚白商藏在身后,“阿姐她,她说身体?不适,想先回府。”
“回府?这?是长公主府,更?是谢公进爵圣上御批的烧尾宴,你当是自家府邸,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
宋氏面上显出冷笑,却又压下了,她扭头示意?身旁跟着的婆子,过去将婉儿拉向了席间。
戚婉儿无助回头:“阿姐…”
戚白商跟了步,却被宋氏横身一拦。
“你要去哪儿?”宋氏冷脸望着她。
戚白商蹙眉,从婉儿身上敛回视线:“这?等宵小之言,便是夫人?惩治我的手?段了?”
“手?段如何不重要,有用才重要。”近旁无人?,宋氏不惮直言,“想用装病这?种借口逃掉,你的手?段也不见得高明。”
“我何时说要逃了。”
戚白商眼神清凌凌地望着她,眉目间不见分毫惧意?,“只是夫人?日日将庆国公府的清名门楣挂在嘴边,如今却连婉儿的清誉都不顾,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法子,确是出乎我意?料。”
“你少来拿捏我!”宋氏冷笑,“如今安家倒台,聪儿立为储君是迟早的事,谢清晏与?婉儿的婚约自是板上钉钉,绝无更?易,我怕什么!”
听见谢清晏的名姓,戚白商便觉心口闷得慌。
连带好不容易忘记的他沾着血的指腹那样轻慢地抚过她眼尾的触感,都仿佛又在这?一两句话?间勾了回来。
宋氏便见面前女?子忽冷恹恹地垂了眼,侧身就要走开。
她轻眯起眼,思?索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怕了?我早说过,不要将你那些勾引人?的路数往谢清晏身上使,他不吃你那一套!”
戚白商蓦地停身,她气得咬紧了唇肉:“明明是他”
理智叫话?声戛然而止。
戚白商垂眸,吐息,再懒得理会宋氏这?个满心妇人?之争的蠢妇,转身朝席间走去。
“夫人?,这?样做,回府之后公爷是否更?会怪罪了?”宋氏身旁新来的婆子忧心地问。
“怕他做什么?届时她丢尽了国公府的脸,事成定局,他也只能把她赶出上京活该和她母亲落得一样的下场!”
宋氏得逞快意?地笑起来:“这?狐媚子不是喜欢抛头露面吗?今日在长公主府,谢清晏当面,就叫他们好好看看,她是个什么下贱胚子!”
宋氏话?音刚落,还未动身。
便听得阁中?,响起了声冰冷厌恶的斥语
“放肆!敢叫本王妃落座于?她之侧,你们疯了不成?”
阁内低议声一寂。
众人?纷纷等着好戏,回头瞧了过去。
戚家席位旁,平阳王妃叠手?在前,面露嫌恶地侧过身:“这?等青楼出身的肮脏女?子,也配登大雅之堂?来人?啊,还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