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个来算,却是收拾收拾一番,等重阳过完没多久就能举办大典。
顾昭瑾看了一眼,却是难得没有纵容陈逐,甚至神情有些紧绷严肃:“不可。”
“为什么?”陈逐不依不挠。
帝王却抿着唇瓣,面色难看,手指微微用力,蜷缩了起来。
格外奇怪的态度。
陈逐有些疑惑,放轻了语气:“这个日期为什么不行?钦天监选出来的都不会差。”
“陛下,花开堪折直须折啊”为了缓和对方的情绪,陈贵妃特特拉长了嗓音,语气中是浓烈的幽怨,“臣妾可等不及。”
柔声似哄劝。
闭了闭眼,顾昭瑾缓了一下情绪,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忘了么,这是你的……”
最后两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甚至因为胸腔震颤发疼,又开始呛咳起来。
连忙端了水给人喂下,陈逐看着皇帝略微有些红的眼尾,大脑飞速思索,终于意识到什么。
重来一遭,他自己没太在意,也没有去算过。
现在顾昭瑾提醒了,这才恍然惊觉,这个日期应当是他遭受暗算后亡故的日子。
也就是
陈逐的祭日。
难怪顾昭瑾这么忌讳。
反应过来以后陈逐连忙把人抱紧了,给他顺着气,有些抱歉讨好地吻了吻他的眼周和唇瓣:“那算了,还是按照陛下原定的那个日期来吧。”
早知道就不开这个口了,一不小心就往人的心窝上捅。
陈逐暗自暗恼,细细密密地亲了一下又一下,把怀里藏着的,本想晚些再给顾昭瑾的惊喜掏了出来。
是他在御膳房新熬出来的糖丸,以款冬花、百合花、川贝母、枇杷叶、紫菀等清润止咳的鲜花草药为主,掺了熬出来的芙蓉花浆,清新怡人。
此时糖丸被陈逐送进帝王的嘴里,在两人唇齿含弄之间一点点化开,淡淡的甜味便在口腔里蔓延。清凉的糖水花开了喉间的干涩,顾昭瑾微微抬眸,看着陈逐一脸担忧望着自己的目光。
“陈溯川。”
半晌,他略略推开了一点搂着自己拥吻的人,认真地喊了陈逐一声。
“我在这儿。”陈逐又把他给按怀里,给人揉着脑袋安抚,“臣在这儿呢,敦实的一个,不是幻影。”
温热的触感顺着结结实实的怀抱传递,顾昭瑾抓紧了身前人的衣襟,在重来一遭,暗自隐忍许久以后,第一次直白地向对方传递了自己的负面情绪。
“不选那个日期,是因为朕会害怕。”
顾昭瑾不只是臣子们敬仰的威严端庄的君王,也是一个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有自己心悦的人,也有自己会惶恐的事情。
先前掩藏得很好,却在看到钦天监呈送上的吉日里有他烂熟于心的,属于某个人的祭日以后,难以控制地感知到这份恐惧蔓延了出来。
明晃晃地提醒顾昭瑾,他已经失去过一次陈逐。
即使知道前世今生,在自己的安排与筹谋之中许多事情已然发生了变化,此年非彼年,此日期非彼日期,二者相差甚远,顾昭瑾还是无法接受。
那毕竟是陈逐的祭日。
纵使钦天监测算出来的结果千好万好,在顾昭瑾这边,也是蒙上了阴翳般的不详。
明白顾昭瑾话语中的意思,陈逐揽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力道用的更大些,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我知道。”陈逐说。
他看着顾昭瑾从太子到天子,从青涩开朗到成熟威严,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心脏到底有多软。
“我都知道。”他低头,唇瓣碰了碰对方的发顶。
颈边有湿润的痕迹淌过,陈逐拿起放在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