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以至于顾昭瑾连重病都瞒着自己的事儿,陈逐又觉得不能这么纵着他,干脆将人直接扯回来,拉走了。

旁边的柳常干瞪眼,眼睁睁地看着某位太傅把帝王拽进了花园更深处,转眼间隐没在锦簇繁花之中。

他气急,想跟上去,但犹豫片刻后又抬手,宫人便和他一样静默地向后退了。

猝不及防被拉住,来不及收回脚步的帝王就这么撞进了太傅的怀里。

穿着杏色锦袍的男子看着清瘦挺拔,实际上在多年修习射御之术中,练就了极好的身材。胸膛宽阔,微微起伏的胸肌蛰伏于层层掩映的衣袍之下,揽着人腰肢的手臂线条流畅却暗含力道。

陈逐用能拉起满弓的手臂,牢牢地将顾昭瑾钳制住了,并且把人的面庞压进了怀里。

省得他左看右看就是不往自己这里看。

鬓边的花在这样的大力下被碾碎了几瓣,沁出的花汁带着清香,濡湿了衣襟、发丝,但谁都没顾得上。

陈逐的声音沉冷,按在顾昭瑾的颈后,问他:“陛下在和臣较什么劲?臣又哪儿惹您不快了?”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冤,重来一遭,连权都没顾得上怎么揽,光哄人了,竟还没取得什么好的成效。

这让满朝文武皆拜服的,当今第一宠臣陈溯川把面子往哪搁。

男子的面色端肃,眼里的笑意散了,语气也不复温柔,只将人圈在花树和自己的怀间,态度像是逼问。

似是有些不耐的样子使得顾昭瑾蜷了蜷手指,眼尾染上很浅的一抹红意。

帝王的威严在这一刻似乎尽数被人剥离,只剩下萧瑟的秋风伴着枯叶落红,在花园中飘摇。

宫殿檐角飘荡着的铃音也静了。

无人的角落里,只剩下他们的鼻息交错,清浅的呼吸在寂静中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