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唤太监总管,而总是对陈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总管也下意识听从陈逐的话语的模样,扯了扯唇瓣。
朝中不少大臣都参过陈逐,言道皇帝对其太过宠信。
就连更注重朝事,少有对他人言谈的在偏殿坐着的两位,都有意无意地提起此事, 期望让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不要太过放纵太傅。
此前, 顾昭瑾从未把这放在心上过。
毕竟偏不偏宠这件事, 当事人又不是傻子, 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他抱着难言的愧意, 看着因他而困守的陈逐, 抛不开、舍不下。
不知不觉间就越来越纵容, 以至于对方竟忘了, 他的权柄究竟来源于何人。
顾昭瑾的眼神有些发凉, 瞥着还在抚他肩背的男人, 轻缓地唤道:“爱卿。”
“陛下。”陈逐回应。
“朕竟不知, 爱卿何时有了这般威严。”皇帝的语气淡漠,听不出来太多情绪。
还在思忖皇帝的病症怎么就提前加重了的陈逐怔了一下,瞳孔骤缩,意识到自己过分僭越, 竟然在皇帝面前使唤他的内侍了。
暗怪“以前不都这样的么”,他面上不动声色, 语气低落下来,喊道:“还请陛下恕罪,臣心系陛下,见陛下咳血心中忧惧,是关心则乱。”
花言巧语。
顾昭瑾面无表情地听着。
忧惧他咳血,就不会在他咳血之后还惹他生气,总是和他对着干,甚至在他病中寻花问柳,纳了房小妾回府。
想到前尘往事,喉间又开始涌上腥甜,顾昭瑾隐忍着,想要压下这份痛痒之意。
然而,世间最难忍的,无非就是情愫与呛咳。
压抑了一息、又一息,终究没能遏止住,剧烈的感受开始反弹,咳嗽声几乎是响彻整个寝室。
听着耳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陈逐的瞳孔骤缩,顾不上太多,几乎是爬进了床榻里,将皇帝揽进怀里,以半抱的姿势圈住,伸手在他的脊背上顺气。
他朝外喊:“太医呢?柳常?让你传个太医这么慢!!”
每每遇到皇帝相关的事情总要亲力亲为,扯着太医紧跑慢跑的柳常远远地就听到了陈逐隐含急切的声音,跑得鞋子都快掉了,恨不得自己生出惊世大力来,将老得跑不动的太医扛起来冲进帝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