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鲛人身上脏兮兮带着血渍肉沫的白大褂脱下来, 钟意抱着他进了浴室, 放水:“自己清洁下?”
瑟莱昂已经能够熟稔进行这项工作, 没有拒绝, 出来后就看见钟意正拿着毛巾清洁什么。
他凑过来, 看见是一张古怪的桌子。
由厚实的胡桃木板拼接而成的木质方桌, 木板之间的缝隙细密且均匀,部分地方的漆面已经剥落,裸露出胡桃木原本的棕褐色纹理,边缘因长期使用出现了磨损的痕迹, 被磨出圆润的弧度。
桌面左侧,有一块特别的区域, 放置像个横放的花瓶一样的东西,上面有可以转动的轮子,此时钟意就正在擦拭这个东西。
可以看出已经很久没有使用,颜色比其他区域更深些,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螺丝孔,钟意擦拭干净以后就开始组装,将螺丝钉拧进这些为了固定缝纫机而钻出的孔。
桌腿是粗壮的实木圆柱,桌腿底部钉着四个铜质的桌脚套,右下方安装着个小型抽屉,此时已经被擦拭过正拉开通风,里面有不少瑟莱昂从来没见过的古怪工具。
钟意背对着浴室,没有听到脚步声,直到一双冰凉带着水珠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膀,转身看见了浑身湿漉漉的鲛人。
瑟莱昂正□□地站在他身后,淌着水流的银发披散在肩膀上,像是光滑的质量最佳的绸缎,将钟意找出来的一些压花布料直接比了下去。
“钟意。”刚刚洗漱完,鲛人的声音都泛着冷意一般,像是冰凉沁人的海水,海盐的气息扑面而来。
瑟莱昂扑进怀里,钟意将他搂住,亲亲他的唇瓣后意识到什么:“你走过来的?”
他本意是等自己将许久不使用的缝纫机擦拭干净之后,再进浴室把鲛人抱出来,没想到对方的动作比自己预想中要更快。
他的目光落在鲛人的脚上。
奇怪的是瑟莱昂明明腿上还有不少水珠,但是却不是鱼尾的状态,而是人类的双腿。
这又是什么原因?
瑟莱昂的双脚踩在自己身上水珠淌落后汇聚成的小水洼里。
有系统兢兢业业做苦力,这处老破小房间干干净净,地板也是光洁的,鲛人踩在干净的水里,看起来很惬意,脚趾轻轻点了几下,看着水花迸溅起些许高度,眼神亮亮的。
“嗯。”鲛人扬起下巴,对于自己在极快的时间里学会走路这件事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