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荞心道,咱们才见过一次,你就喊我明荞妹妹,又不是当初跟顾言那般年纪,七八岁大,顾言她都没应过。

喊什么哥哥妹妹。

她道:“赵公子还是唤我燕五娘子吧。”

燕明荞这样说,赵禄也不泄气,“也好,明荞这两字很好听,是你母亲为你起的吗?”

燕国公府的家事一向不与外人说,但是燕明荞的身世,盛京城的世家夫人基本都知道,从前庶出,抱到沈氏膝下养着,王氏也知道,也说给赵禄听过。

赵禄这样说,不过是想喊喊燕明荞的名字,他觉得是真的好听,想要亲近些,不就要说这些吗,难不成在这儿谈经论道?

燕明荞似笑非笑道,“明这个字是循燕家的族谱,就像我大哥叫明轩,二哥叫明烨。这些,赵公子觉得好听吗?”

赵禄看着燕明荞说话,心思都飘远了,点着头道:“好听。”

燕明荞又道:“那世间花花草草好看,岂不也要问问是怎么生的怎么长的。”

多管闲事,女孩子的闺名,也是胡乱问的。

只要燕明荞长得好看,赵禄就算被骂也心甘情愿。他笑着道:“你不想我问,我就不问了。”

他喃喃道:“你这性子……”

赵禄想说燕明荞还牙尖嘴利的,不过也挺有趣的,比那些攀附着他,事事依他的人有趣得多。

美人有性子也无妨,谁让燕明荞出身好,又好看呢。

燕明荞没有听清后面那句,只皱了皱眉。

又走了一段路,赵禄这回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而是给燕明荞讲了讲这些菊花。他倒也挺喜欢花的,来时也做了功课,每样花都能说出名字来,甚至还能说出为何叫这个名字。

他指着一盆似白又微黄的菊花道:“那盆叫朝露,你远看是白色,近看微微泛黄,但黄色不深,有点像晨起的露水,在阳光下变幻莫测。”

朝露与他名字也同音,不过燕明荞没往这边想。

“燕五娘子的右手上好像沾了什么东西。”赵禄看向燕明荞的手。

燕明荞下意识地看了看右手,上面什么都没有,她疑惑问道:“有什么?”

赵禄伸手向燕明荞右手探去,说道:“是花香。”

在他预料中,他会牵住燕明荞的手,然后放到鼻前闻一闻,然后两人就这么牵着手,在林间走走转转,等回去之后议亲。

日后再出门,也是这般亲近。

而且,燕明荞带了丫鬟是没错,但跟在两人后头,这种事她丫鬟怎可能往外说。

岂料燕明荞躲得飞快,甚至用那双看似柔弱无力的小手使劲推了他一把。

说起来,燕明荞虽然养在闺中,可常出门管事,可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她会骑马,也能挽弓,每日吃得也不少,力气可不小。

赵禄一个没站住,往后趔趄了好几步,若非他急中扶稳了一棵的树,恐怕要跌倒了。

他有些恼怒,又因为被小女子推成这样下不来台面,质问道,“燕五,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明荞说道,“赵公子知道聪明人和蠢人的区别吗,像我,就不会问你刚才那般是什么意思,只会问你母亲去。赵公子平日没少摸姑娘的手吧,这般熟练,以前都说是什么,花香,还是脂粉香?”

赵禄被话噎住,他是这样做过,那又如何?

燕明荞道:“雪酥,我们回去。”

另一边,沈氏跟着燕明玉去看了看花,她没和王氏一起,因为燕明玉嫁人后,母女俩见面的机会太少,她想和女儿说说话。看了好一会儿,见燕明荞带着雪酥回来,身边没有赵公子,便觉得有些不对。

若是满意,赵禄岂会不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