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曾经倒塌重建,一直是高平寨弱点。
倘若斥候察觉高平寨无人,派人爬上来查探,这里就是最佳地点。
邬瑾带着一把没沾过敌军鲜血的匕首,靠着内城墙行走,脚上皮靴落地有声,他便单脚站立,躬身脱靴,再换一只脚脱下,只穿细布白袜踩在石板上,弯腰将黑革军靴提起来,靠墙放着。
程廷有样学样,脱鞋行走,一只脚落地,立刻冻的抬起来,再试试探探放下去。
明月下,地上像是下了一层霜,人走在其上,彻骨寒凉。
邬瑾走的极慢,到达重建过的城墙处时,一点点靠过去,蹲在城墙下方暗影中,从垛口往外看。
程廷走到他身后,跟着蹲下去,缩成庞大的一团。
时辰越晚,周遭越是寂静,越是落针可闻,等了四刻钟,邬瑾听到“叮”的一声,是挠钩嵌入墙缝中的声音,他呼吸随之一颤,又迅速平复下来。
在这一声过后,再无声音传来。
程廷先以为是风将什么东西刮到了铁器上高平寨外,不止发生过一次战斗,有铁器遗留在外,并不奇怪。
很快他知道自己想错了刚才没有大风。
他立刻握紧木棍,细听下方动静。
足足半晌,才传来细微的衣物在城墙壁上摩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