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外就是大河,唐百川不曾造船,一时半会无法攻入,城门也已经打开,不至被天下人诟病。
百姓能否泅水而过,那就听天命了。
莫聆风摆手:“这等小心思,谁都能看破,白白惹人笑话。”
程泰山再次一拳重重砸在城墙上:“大不了和唐百川同归于尽!”
莫聆风冷笑道:“我与他大小悬殊,不值得。”
“备战!”她伸出右手,曲立在身侧,示意众人闭嘴。
军旗摇动,城楼上张弓搭箭,长刀出鞘,木幔立地,城门内拒马齐整,油锅滚滚,火势熊熊。
永镇军让出道路,把百姓一直驱赶到城楼下方,甚至连壕沟里都站满了人永镇军扰城时,曾被藏在壕沟中的利刃所伤,本打算填平壕沟,然而刚铺上一层泥土,就有了雨水,泥浆直接将冲车馅了进去,只能放任不管。
百姓面孔脏而惶然,骡马一样拥挤在一起,每个人嘴里都在叫喊,聚在一起后,就成了“嗡嗡”声,像一团团湿漉漉的灰雾,既不上升,也不下落,无人聆听。
有人试图后退,但士兵用刀鞘杵着他们往前走往前,再往前,直到所有人都堆积到城楼下。
走了三十里地,疲惫不堪的百姓不知要做什么,茫然四顾,他们还不习惯战争,面孔并没有麻木。
在他们茫然之际,永镇军营房内,发出尖锐凌厉的号角声,冲上云霄,“嗡嗡”声立刻停下。
大军在众目睽睽下集结,先锋队伍推动冲车、云梯等物,一辆辆安置在百姓后方,随后是弩手、弓箭手,一排排就位。
弓箭手之后,便是十六面牛皮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