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今晚我和邬瑾便带兵去济州,你安心在宽州。”
程廷点头,又想起来一事:“惠然娘家要去济州,我赶紧让他们别折腾。”
他站起来,再次一拍胸脯:“放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心里有数。”
他匆匆而走,莫聆风、邬瑾安排离开时宽州府诸多事宜侯赋中怕死,只需制住侯赋中,宽州庶务便出不了岔子。
酉时,莫聆风携带莫家铜符,与邬瑾一同前往高平寨大演武场祭社。
天在眨眼间暗下去,大演武场火光熊熊,大军齐齐而立。
最前方站着游牧卿、窦兰花、种韬、常龙、殷南,五人勇猛精进,有劈山之威,每人各领一万军。
他们神情肃然,在寒风中难掩心中激荡,两眼发亮。
在军都统制身后,以五百人为一方阵,方阵旁站立一个指挥使,指挥使有壮女子,勇男子,都曾斩杀敌将,精神抖擞,队中稍有异动,便目光如电望过去。
每一百人一个都头,都头站在排头,听到动静时,立刻出列,前去查看。
士兵人随马立,手随刀垂,每五十人便有一个旗头,手握莫家军军旗,左右傔旗两人,护着旗帜。
军容整肃,枪头寒芒点点,连结成片,刀锋锐利,杀气冲天,弓箭重弩齐备。
演武场上方,架着桌案,摆放陶瓮,内有高平寨黄泥,做为社神。
社为地之主,能平天下,士兵祓社衅鼓,莫聆风高高在上,面朝南,背临社,端正衣冠,以牛羊豕三牲祭社神。
此三牲为大牢,乃天子社稷所用之物,种韬曾读《公羊传》,知道三牲寓意,哪怕早已知此行是造反,却不及此时看到三牲时的心潮澎湃。
他此行,冒的是株连九族之险。
殷南、游牧卿等人,都是无根浮萍,受莫家恩惠,为莫家赴汤蹈火,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