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聆风疑心他是青年丧狗,神志不清,从殷南手中接过马鞭,低头扫一眼小。
小狗毛色很黄,除此之外,看不出异样。
她大步流星往外走:“黄狗到处都是。”
程廷追着她跑:“我这只不一样,你看眼睛、鼻子、嘴巴,一个样。”
莫聆风扭头看了一眼狗耳朵,就见狗耳朵缺了一块,难怪程廷不提:“没看出来。”
“叫一个给她听听,小黄,叫一个!”
莫聆风没听到狗叫,再一看,就见这狗年纪不大,但在程廷的热切要求下耷拉着狗脸,显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老像,确实和老黄狗嫌弃人时阴阳怪气的劲儿有几分神似。
她点头道:“像。”
程廷喜滋滋的,搂儿子似的搂着狗:“我就说像,我昨天和儿子吵架,出去看着这狗,叫一声阿彘,它爱答不理,我买个包子喂它,它端着脸冲我假笑,这小劲儿,我一看就是。”
他走的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莫聆风的步伐:“你去堡寨?”
莫聆风点头,扭头喊殷北:“让程三爷住九思轩。”
说话间,她就已经出了角门,程廷在门口驻足,低头问狗:“她怎么知道惠然不许我回去?”
殷北心想:您都跟两岁的儿子吵架了,还能回家?
狗嗤笑一声,把脑袋埋了起来。
莫聆风打马回堡寨,等候新帝敕令到来。
敕使果如邬瑾所料,在辰时到达宽州府,新敕使乃是枢密院兵籍房副承使廖威,廖威年过四十,带着亲随六人,背着敕令,骑马到宽州。
因来的快,宽州州官尚无人知晓,廖威不去莫府,不去堡寨,先去侯赋中府上。
侯赋中接着他,设宴款待,又问敕令一事,廖威也不隐瞒,一一细说,说完后,他起身一揖:“还请侯知州看在同门之谊上,指点一个活命之法。”
他知晓宽州如今是龙潭虎穴,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思量许久,想到宽州一应事宜都是由侯赋中上奏书至京都,应该深知宽州底细,可以一问。
侯赋中连忙起身,避开这一礼,又请他落座:“陛下要你与莫将军一同入京?”
廖威点头:“是,陛下刚登基,年号未改,尊号未加,敕令乃先帝遗命,陛下若办不妥当,难免惹群臣质疑。”
侯赋中叹气:“莫将军虽是女子,但龙睛凤颈,非常人所能及,性情上有些”
他想起莫聆风的神情,那种阴骘、漠然,视人命如草芥,再想想死在宽州的魏王、秦方等人,不由哆嗦了一下。
廖威见他如此,心立刻一沉到底:“性情如何?”
侯赋中摆手,不愿细说,又思索新帝的谋算以及莫聆风的动作,却一时不能窥见全局,只能道:“莫将军聪明,窥一斑而知全豹,你别想着能哄骗她入京。”
“这是自然。”
“言语上更不要傲气,见了将士,言语姿态都要放低,如此一来,今日莫将军应该不会取你性命。”
廖威急道:“过了今日呢?”
“宽州比起京都,算得上苦寒,你初来乍到,病倒也是常事。”
廖威福至心灵,一拍大腿,喜笑颜开:“是!不出三日,我便一病不起,回京治病。”
侯赋中点头:“从堡寨中出来,你就去知府衙门,请邬知府收容你三日。”
“邬瑾?”廖威想起邬瑾死谏之事,越发的点头,“邬知府清正之人,真有什么事,他必会送我出宽州。”
侯赋中笑笑,没有将邬、莫二人交往过密的事说出来,同时为自己捏一把汗廖威能走,他却无处可走,他想了很多路子想要出宽州,至今都没有音讯。
廖威得侯赋中肺腑之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