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打开角门,往外伸手:“祁侍讲,请吧。”

见祁畅呆呆站在原地,他一手支着门,一手冲两旁下人招手,下人蜂拥而上,将祁畅拥了出去。

门再次发出响亮关门声,屋顶一行积雪被震动,滑了下来,倾在祁畅头上、身上。

祁畅从头凉到脚,从外冷到心,在一片极寒中茫茫然迈动脚步,片刻后开始狂奔。

一鼓作气跑回家中,他扶着门框,弯腰喘出大团大团白气,拂开仆人的手,直奔书房,急切地烧毁一切可疑之物。

他知道自己收受贿赂,篡改卷宗,罪不至死,罪不可恕的就是诬告莫聆风,但他还是要烧倘若能反口呢?不能让这些东西连累他。

火光在院子里腾起来,纸片都变做灰烬,火光映照下,他面孔通红,脑海中翻来覆去,全是如何保全性命的办法。

屈打成招还是受人指使?

亦或是求莫聆风饶自己一命?

他绞尽脑汁,觉得每一个办法都可行,每一条路都能走,转念一想,却又是不行。

邬瑾为何要死谏?

他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