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找石家船。”
石家的船,比官船还要快。
只要她回到宽州,便是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羁绊!
游牧卿答应一声:“何时接应?”
“寅时”莫聆风再摇头,“卯......申时。”
再等两个时辰,看堡寨会不会有消息传来。
回宽州是下下策,一旦突然在宽州起事,她便再无喘息之机堡寨正是元气大伤之时,届时腹背受敌,她需要费数十倍之力,才能求得生机。
此前种种谋划,也将付诸东流。
她缓缓摇头,又轻轻摆手,示意游牧卿等一等,在屋中慢慢踱步。
天越来越暗,火冷灯稀,寒风切窗,霜露满襟,莫聆风冻的通身冰凉,两手揣在袖中,心思和天色一眼晦暗不明。
朝堂阴谋本就和战场厮杀一样,稍有差池,就会输的遍体鳞伤。
佛前一朵干枯的木芙蓉“啪”一声坠落在地,只留下一根干枯枝条,她忍不住想邬瑾在死谏之前,可曾到过御史台外,遥遥地往里望一眼?
他一定来过,心中存着必死之志,怀中藏着奏本,站在墙外、门外,看一眼。
也许有信、也许有物,只是不知被何人截去,丢在哪一处。
京都城中,已多失败者的血泪,他们不应再多加点缀。
片刻后,她定住脚步,狭长上挑的眼睛里,闪烁着猛兽的光:“今夜你潜去魏王府,卯时前不见军情,杀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