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因皇帝有口谕,下首还站着一位内侍。
两人面前摆放茶点,都不言语,吃的专心致志。
傅严吃了两块滴酥,腻的发慌,扭头看一眼坐姿端正的邬瑾,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温润如玉之人,在精舍中,竟也会牙尖嘴利,让他有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嘴之感。
他突然出声,打破沉默:“邬学士处处维护莫将军,这旧情倒是深厚。”
邬瑾放下茶盏,双手轻轻置于大腿上,神色坦荡:“旧日恩情,自然不会随年光而衰谢。”
傅严揶揄道:“旧情之中,会不会也有爱慕之心?”
邬瑾含笑道:“莫将军是桂华流金,风花月影,在下区区暗尘,岂敢相随。”
“事到如今,邬学士对莫将军仍有此赞誉,倒显得我等是墙头草了。”
“傅中丞不是吗?”
“你”傅严压低声音,“你心不正,已偏失、偏颇,言之不忠,不听也罢!”
邬瑾看向曲折铺入屋中的花影,风动影动,风亦有影,轻轻一笑:“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我并未忿懥、恐惧、好乐、忧患,一言一行,未曾欺心,反倒是中丞此时怒气满身,才真正是心有偏颇。”
说罢,他端起茶盏,饮一口茶,听到脚步声,抬头一望,就见莫聆风从院门迈了进来。
她闲庭信步,衣袂当风,脖颈间金项圈闪动光芒,本是耀目之光,在她身上,却成微末之芒。
两人目光一触,莫聆风便笑了一笑,走进屋中时,笑容还未落下,抬手行礼。
邬瑾连忙起身还礼,弯腰之时,不由也是一笑,目光柔软见到莫聆风一笑,也能抵得过许多煎熬。
那内侍行礼过后,宣了陛下口谕,口谕中安抚之意居多,明言谳案之后,莫聆风便可归家,又点莫聆风身边亲卫游牧卿跟随前往,以免莫聆风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