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若是再有事端,他又要向谁求救。

邬父邬母望着邬瑾跪别父母,已是忍不住泪眼婆娑。

邬母一把将邬瑾搀扶起来,抬手抹去眼泪,想伸手抱一抱他,又怕自己身上不干净,污了邬瑾的白色斓衫和皂色鹤氅。

她心中又慌又痛,一时手足无措,只能不住抬手抹泪,又望着邬瑾的衣裳道:“只穿了这么几件,冷不冷?路上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邬瑾宽慰道:“不冷,您和爹在家中,好生照顾自己。”

他扭头看向红着眼睛的邬意:“我不在,不要淘气,多为父母分忧,晚上就睡到我屋子里,夜里多留神。”

邬意用力点头:“哥,你放心。”

邬父咳嗽两声,忍下眼泪:“万事小心,行路时多留个心眼,要是不对劲,就赶紧跑......不要再去管旁人了,时刻记得,你也有父有母。”

邬母听到这里,已是泪如雨下,只恨不能陪着一同前去,护在儿子左右。

她拿两只手轮换着抹泪,袖子都湿透了,泪还是不住,邬瑾急忙上前,取出帕子,替母亲擦拭眼泪:“爹娘不必忧心,儿子都明白,爹娘若是如此,儿子行在路上,也难安心,日夜忧心家中,反倒伤神。”

邬母只能硬生生止了眼泪,强颜欢笑,刚一扯起嘴角,来不及收回去的泪又梭到脸边,连忙垂头整衣拭泪。

她深吸了几口气,才抬头道:“沿途不要省,吃喝上不要大意,天冷,又有雨雪,鞋袜易湿,要勤换。”

邬父少言寡语,此时也少不得啰嗦两句:“不要只顾着旁人,也多顾着自己。”

邬瑾不住点头:“爹娘,我去了,时候不早了。”

“好,好,”邬母给他拢了拢衣襟,“好好考,爹娘都盼着你高中,盼着喜讯回来。”

“老大读书一向都好,”邬父望着邬瑾,“这回肯定是榜上有名,咱们邬家,就这么一根苗。”

邬瑾心中一痛,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