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住沙发扶手站起来,逼视着他,“周广陵,你没有做人的底线吗?”如果愤怒有形状,那一定是锋利的钉子。她的愤怒足够把他全身洞穿,钉在墙上,最后烂成一坨肉泥。
他摇摇头,“你个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贱货,好意思说什么底线。”
比玩弄身体更让王照安难受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尤其对她道德水平的质疑。她从来清高,以道德洁癖自矜,刻薄律己,刻薄看人。她宁愿让人们说她谨慎、拘束、挑剔,也不愿意和一丁点不正直的人或事扯上关系。
恨意翻腾,她瞪着周广陵,周广陵却抬手落在她肩膀,将她生生按在沙发上。他走近两步,几乎贴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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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照安察觉到他的意图,神色屈辱,如坐针毡,向一边挪了挪,周广陵也横跨一步,重又站到她面前。他伸手抚过她略微潮湿的头发,略过她的下颌,最后将拇指落在她的嘴唇上来回摩挲。
“我是万人骑的贱货婊子,早被人玩烂了,你可得离我远点,别跟那些嫖客一样,但凡见个女人就像苍蝇似的凑过来!”她知道,自己越反抗,周广陵越要驯服她。
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行让她朝着自己的下腹靠近。王照安不断扭动,挣扎之间右手够到了角几上的玻璃花瓶。她扒住花瓶一角,朝地上重重砸下去,菱纹花瓶顿时化为碎片散落一地。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拣起一片玻璃,将玻璃尖对准周广陵,嘶吼道:“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你!”
王照安怒气冲天,而周广陵神色悠闲地在她对面坐下,“首先不说你有没有杀人的本事,就算你能杀了我,也没法活着出这栋楼。”
“我能杀了你,就能杀了你那两个小喽啰!”
周广陵大笑出来,“那二十个呢?五十个呢?一百个呢?”他伸出手从她手里接过玻璃片丢尽垃圾桶,满意地瞧着她一脸颓然。他拉过她的手腕,她随着他的力道跪在他双腿之间,终于还是仰着头望着他。
她的手被牵着,最终放在西裤的扣子上。她太清楚他当前的要求,但她心里依然不想就这样认输,就这样真正像个妓女、像个奴隶一样跪在他面前,主动地为他做这样的事。
前半夜被强迫,她可以说是因为自己被绑缚,所以无论陪那两个男人怎么做,都是她强烈的求生欲在保护自己。而现在,他就懒懒地坐在面前,等着她主动服务。
她想杀了他,可是刚才探过他的口风,大约整栋楼的安保都是他手下的人,不要说走出这栋楼,她恐怕在出这个房间的一刻就能被打成筛子。
而如果服从,又让她实在恶心。周广陵不是萍水相逢的嫖客,皮肉交合之后一拍两散。他是因为肖媛才折磨她的身体,她害怕自己的服从会成为自己认罪的符号,在王宽正之外,又增添了肖媛的阴影,她迟早要疯掉。
如果服从,她会疯;如果不从,她会死。
迟疑之间,周广陵的脚向里侧摆了一摆,踢着她的小腿,让她从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又开始装烈女。嫖客玩得,我玩不得?”
王照安深吸一口气,指尖捏住西裤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双手冰凉,虚握拳头,环着他的阴茎,轻轻套弄。她的手握得很轻,只有手指几个关节和他接触,点到为止。
周广陵显然不满意她这样自欺欺人,拿过遥控器问她:“用不用复习一下?”
“不用!”
“跟甜甜呆一起这么久,看也看会了吧?”
她唇色浅,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苍白。他捏着她的下颌,手指捻过她的唇瓣。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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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照安张开口,将阴茎的前端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