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宁把手机递给王照安,让她自己看。
叶青禾今年五十九岁,家族一栏里,同辈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年龄差距都不大,独子三十五岁,在宁州市工作。除此之外,能搜到资料的只有叶青禾的弟弟,五十五岁,离异无子。
王照安向下划着,有些失望。
“还是庆幸他没这么硬的背景吧。”许家宁宽慰道。
服务员把王照安充满电的手机拿了上来。她看到王宽正发的消息,说已经从单位出发,在接她的路上。
许家宁目送王照安离开,最后也没有问出心里的话。她对父亲有多不信任呢,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都不愿意告诉他,寻求他的支持和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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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加班了吗?”
或许是和许家宁的见面给了她安全感,她走出茶楼,胸口的憋闷居然轻了许多,冷冽的风呼吸进去,让她觉得畅快。
所以她主动和王宽正说了句话。
王宽正说是,又点评了一下她的口红,说颜色太艳了不好看,要她擦掉一些,然后把话头说回晚上的饭局,跟她说晚上去的还有她“端然哥哥”,要她大方一些,多和人家说话。
其实她不太情愿。
十几年来,除了偶尔的旧友聚会,王宽正从来不会带妻子和女儿出去,所以左右逢源的本领,王照安从小就不会。
能瞬间拉近距离,侃侃而谈,是一种令人羡慕的技巧,可是王照安也只能羡慕。她觉得寒暄的话没什么意义,自己对别人的近况也并不关心,所以别人问一句,她才答一句,开不了头,也接不下话。
她想,暴露自己木讷的乖巧,真是一场灾难。
王宽正又提起了让她搬家的事。
她打着哈哈,伸手从副驾驶位拿过抱枕。脚垫上的一双浅紫色棉线手套吸引了她的目光。
于英是从来不坐副驾驶的。
回到小区车库,王宽正要去地下室搬几瓶酒,于英还没下来,让王照安先搭把手。她因为自己穿了高跟鞋不方便,拒绝了。
王宽正刚走远,王照安立马趴着副驾驶的椅背,伸长了胳膊将那双手套拿了过来,拍完照片以后藏进自己包里。
“你爸呢?”于英打开车门,坐在后排右侧,“今天的妆好看。”
王照安笑妈妈不懂,只要自己化了妆,她都会夸几句,普通人都能被她夸成天仙。
“我手套丢了,正从网店看呢,”王照安装作无意地打开手机相册,把那双手套的图片展示给于英,“这双怎么样?同款还有白色和棕色的,哪个好点?”
“棕的吧,白的不耐脏。”
王照安把手机收回来,心里有一瞬间的死寂。
她神色如常地打开她这一侧的灯,迅速抽出卸妆湿巾来,把饱满的大红唇卸掉,薄涂了一点豆沙色。
今天的饭局名曰兄弟聚会,是王宽正和他亲如手足的两个老朋友组出来的“家宴”,但是自打王照安听见王宽正说起那个所谓的哥哥,心里就明镜一般了。王宽正二十多年都对她身边的异性严防死守,今天终于松口了,非奸即盗。
虽然是这样,但是王照安对着镜子,拿起唇刷把口红涂得更匀一些。
温柔娴静的女孩子,哪个阿姨不喜欢呢。
王宽正一家刚走到雅间门口,王照安才叫了个“贺伯伯”,一旁的贺阿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热络地拉着她坐到位子里。
“早就和你爸爸说,几家要多聚一聚,他老说你没时间。”
“是啊,去年带高三嘛,挺忙的。”
贺阿姨又问,“上次一起吃饭,你才大一,还是大二来着?”
“大二。”
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