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恨与不恨都是我们家人自己的事情。别说你举报他,就算把他弄死,我也不会感激你!”
周广陵压抑着怒火,说道:“我是个做生意的,有利可图的事情才值得我去做。这个时候举报他,我有什么好处?”
“报仇。”
“我要是想搞死他,直接找人行贿砸钱砸到死刑,容易得很!他的案子金额是多少?要是够得上无期,还轮得到在新闻里做边角料?”
王照安忽然收声,抿一抿嘴。
他说得没错。二百六十万,量刑在十年以下,这也是于英坚持要退赃救人的理由:家里可以负担得起,人也有希望很快重逢。要是数额再多,年限再久,或许心情也不会这般急迫。
“麻烦你给我一句实话!这个案子毕竟没有结,你到底会不会动手脚?”王照安显然不信他会放弃这么好的报复机会,“我妈要卖房子还钱,如果刑期再长,我们就不浪费这钱了。”
“爱信不信。”周广陵想了想,又说,“你也别指望用我的卡套现救他。这个人掉水里,我能当作没看见而不是再扔一块砖头,已经是忍耐了。知道了?”
王照安眸光一亮,鼻子里轻哼出声,“知道了,你和王宽正都是伪君子,是懦夫。没有胆子找罪魁祸首决斗,只敢向手无寸铁的人发难。”
“他忍耐我姨夫,你忍耐他。”她一字一句地说,“你们两个,一点区别都没有!”
周广陵原本起身要走,听到她的话脚步忽而一滞,转过身来俯视着她。顶灯的光将他的睫毛阴影投在下眼睑,看起来颇为可怖。
他的指节握得喀喀作响,一瞬间伸出左臂揪住王照安的领口将她拎起,右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反应不及,皱着眉眨了几下眼睛。
大掌随后攥住她的上臂将人连拖带拽扔在副卧的地上。
“是不是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乖乖在这当性奴挨肏,等我肏够了你,有你们父女俩死的时候,别着急!”
咔哒一声,房门被周广陵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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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2的小套房客厅里,阿九窝在沙发一角抱着笔记本电脑等电子邮件。周广陵近来有意培养他深入接触钱庄生意,隔着时差沟通成了家常便饭。
他打个呵欠,瞪着干涩的眼睛眨了两下。
周广陵怒气冲冲进来,砰得一声把门摔上。阿九立刻把电脑放在茶几上,恭敬地站起来。
“你忙你的。”周广陵不耐烦地去厨房拿了杯子,又去酒柜里挑了瓶酒,足足倒了大半杯,冰块扔进去险些让酒液溢出来。
高勖正在书房听秦山汇报事情,听见门响出来看个究竟。
他一瞧周广陵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又要发疯,随即让阿九先去客房工作,而他自己从冰箱拿了瓶水,翘着腿坐在长沙发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不就是约炮么,她自己都是炮友转正,谁嫌弃谁啊。”高勖始终觉得王照安很矫情。
他也是听秦山说的,秦山从夜场过来时瞧见“小唐甜甜”在走廊里跟阿九说话,听了两句才知道那女孩入行时间不长,去陪周广陵时被王照安瞧见了,心里没底,找阿九问一条明路。
周广陵气的根本不是这件事,但真实情况他不愿对高勖说,只是没好气道:“转个屁的正!”
他灌了口酒,从茶几的烟盒里抽出两根香烟,递过一根给高勖。高勖摆摆手:“你自己抽。”
周广陵不管他,自顾自吞云吐雾。
他知道自己和王照安有些不对劲。
王照安去封闭营的这段日子,他把自己从关系里撇出来,冷眼旁观,然后觉得她实在是个很麻烦的人。
他不想让她离开,但是只要她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