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苗新的丈夫还是个领导,她不可能没有顾虑。

杨春妮万万没想到,苗新竟然不按规则出牌。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杨春妮蹲在地上,用手抓住苗新的手,死活不愿意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哀哀的恳求:“苗干事,你别这样,你不能带我去厂办,要是去了厂办,就彻底断了我和儿子的活路了。”

苗新简直被她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那你在我背后造谣生事,你不是也要断了我的活路?”

苗新越说越气:“杨春妮,我都想不通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我甚至都不记得我之前认识你!

你怎么就想着法的祸害我呢?

你好好的一个年轻女同志,不想着进步,怎么天天跟只老鼠一样,净做些阴沟里的事!”

苗新的话不知道怎么就触动了杨春妮的心事。

她原本假惺惺的哭声猛地一顿,然后身子一软直接歪倒在了地上。

苗新被她拉得一个趔趄,差点也跟着栽过去。

只得松开了握着杨春妮的手。

被松开后杨春妮也没有走,她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呜呜哭出了声。

她崩溃地低喊着:“是我不想进步吗?你去机修车间问问,别管我杨春妮名声咋样,我干的活含糊吗?

是,我是想调动工作,我是不想在车间里死干,可我的工作干得一点不比别人差!

就算是一个车间的人合着伙欺负我,他们也没人能说我的工作有任何问题!

好好的,谁想去做阴沟里的老鼠啊?

谁不想体体面面的做人?

可是我行吗?有人给我机会吗?”

杨春妮仿佛积压了一肚子的怨气,原本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而苗新的一句话,彻底将这些怨气给戳爆了。

杨春妮边哭边说,因为过于痛苦,身体蜷成了一团,还在微微发抖。

她的脸上糊满了泪水,眼神绝望,语气飞快地诉说着。

看到杨春妮这个样子,苗新其实也有些吓着了。

她四下里看了看,开始担心被人发现她们两个如今的样子。

苗新觉得,万一谁看见了,根本不用杨春妮去说什么,自己都会被卷进谣言的漩涡。

可她也不能走。

杨春妮这会儿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苗新怕自己不盯着,这人不知道还能干出点什么。

到时候再惹出点事儿来,更麻烦。

她想把杨春妮给拽起来,可这人如今的状态根本不是她能拽得动的。

杨春妮甚至已经不在意苗新是不是在听了。

她就像是进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里,只想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看着她这副样子,苗新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制止。

此时唯一让苗新比较庆幸的是,这会儿已经过了两点半,厂里的人都已经上班了,这条路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经过。

她无奈地站在那里,硬着头皮听杨春妮倾诉。

可越听苗新越觉得不对劲,她的眉头渐渐得越皱越紧。

通过杨春妮的哭诉苗新了解到,原来她当初是被李家以五十块钱从娘家买来的。

她之前那个男人李有发有癫痫,之前发病的时候曾经把他第一任媳妇给差点掐死了。

后来那个媳妇跑了,王金枝就花了五十块钱把杨春妮给买回来了。

杨春妮嫁给李有发之后很快生了李根,倒也过了两年好日子。

可谁能想到,李有发会因为车祸死了呢?

“王金枝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