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妈妈撇开她仔细分辨,顺着血迹找到了刚被掩埋的好几条狼尸。

母女俩怎么也没想到这荒山上有这么多野狼,更没想到还有强人出没,能把这些野狼都给收拾了。

房妈妈心都凉了半截,却听宝画突然道:“就是这儿,我认得这棵大树!我当时还想在树下避雨,还是姑娘说雷云下头不能躲在树下,拉着我另外寻了地方……”

后头自然是宝画领着房妈妈找到了那个避雨的山洞。

山洞里头,江月全须全尾的躺着,并没有再生出旁的意外。

若说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大概就是山洞另一侧,多了个同样昏迷不醒的玄衣少年。

房妈妈和宝画也不敢耽搁,一人背一个,把两人都背下了山。

那会子已经入夜,农人又都睡得早,两人回村都没有被旁人瞧见,不至于生出旁的风波来。

刚清醒过来的江月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少年,询问道:“他现下在何处?我去看看。”

修仙之人讲究因果,前头是她用为对方医治伤腿为条件,让少年冒着危险救下了她。

那少年要是出了差错,她此番历劫还没开始,可就先欠下了因果债了。

说着江月就要掀开被子下地。

宝画连忙伸手拦住,“大夫前头刚给姑娘瞧完,如今我娘正陪着大夫给他瞧病呢。姑娘眼下自己还病着,又不通医术,过去瞧也没用啊!”

是了,江父虽然做的是药材生意,但本身并不会医术。

原身也只是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会分辨一些常用的药材。

而江月身上的本事肯定是藏不住、且她也不愿意掩藏的……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第4章 第四章

第四章

宝画手劲儿不小,又紧张她的身子,一时间失了分寸。

身上还乏力的江月被她一把子按回了引枕上,额头磕在窗棂上,发出了‘咚’一声闷响。

江月上辈子倒是挺皮实的,无奈原身的身子娇弱且又病着,顿时痛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宝画也吓了一跳,又手忙脚乱地给一手扶她,另一手给她揉额头。

这憨丫头莽撞行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过去因为这个,原身没少生气。

加上宝画是快十岁才到原身身边的,而原身早就习惯了其他几个丫鬟的妥帖细致,所以两人过去的感情只算一般。

也是近来多了几分相依为命的感情,才一日复一日的亲厚起来。

宝画已经做好了挨说的准备,江月却无心管自己隐隐发痛的额头,只是斟酌着措辞道:“我在山中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传授了我很多东西。就好像在梦里过了一辈子一般……”

修仙之人要修口业,尤其是靠积攒功德入道的医修。

因此江月虽也算活到第二辈子,却几乎没怎么说过谎,就像在山洞中生死存亡的关头,她诓骗那少年的时候,也没有直言不讳,而是摆出一个模糊的态度让对方去猜。实在是不擅长这个,怕叫人看出端倪。

此时她只能真假参半,把自己上辈子的经历透露出来一些,融进那个子虚乌有的梦里。

宝画黝黑圆润的脸上难得地显出了认真思索的神情,半晌后道:“姑娘根本不是做梦!”

江月被她这么一打断,不由心道难不成自己真没扯谎的天赋,连宝画这样憨直之人都诓骗不过去?

却听宝画抱着胳膊、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姑娘这是得了医仙传承呐!”

“过去我爱看那些修仙的画本子,姑娘还让我少看那些,多认识几个字才是正经!所以姑娘不知道,这种桥段在画本子里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