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想?就是这么一个小插曲,正在喝汤的穆揽芳却反应极大,立刻放了勺子,抄起一边的帷帽戴上,不虞地?询问道:“怎么有外男在?”

江月虽觉得奇怪时下民风还算开放,女子都能自立门户做生意了,更别说下馆子的时候碰到个男人了。再正常不过的情况,而且联玉生的这般好,举止也不孟浪无力,完全不至于?招惹来这么大的反应。

但还是解释了一句,“这是我夫婿。”

而后起身去听了联玉帮着传的话。

联玉也是第一次被?人看成蛇蝎猛兽,便也没在前头多待,径自回?后院去了。

眼看着情况尴尬,不适合久留,江灵曦起身告辞。

结账的时候,穆揽芳抢着买单,在柜台上搁了个小银锭子。

前几日交赋税的时候,铺子的里的散钱就都用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又没什么生意,江月就说找不开。

穆家的丫鬟已经在掏荷包了,穆揽芳却财大气粗道:“找不开就算了,下次再说。”

她是陪着江灵曦过来的,这次闹得也不算很愉快,所以几人都心?知肚明?不会有什么下次。

两小盅汤也就一百文钱,而那个银锭子,却最?少也有二两。

江月也不想?平白?多收人这么多银钱,就说:“附近的铺子都关门了,我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兑换。那这样,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诊诊脉,抵了你多给的银钱。”

穆揽芳还是摆手说不必,“我家里有大夫呢,每天都诊平安脉。”

说完就撩开布帘子出?去了。

江灵曦落后她半步,便又跟江月解释:“她其实心?不坏,就是这几年她因?为身形……所以秉性越发古怪了些。”

江月说不碍事,“我既开了铺子,就做好了招待各色主顾的准备。她也没做什么让我觉得难以忍受的事儿,姐姐不必忧心?。倒是有一点,我前头多看她几眼,是看她面色不大好,身上可能真的有些不妥。她既不肯收回?银钱,我也懒得再因?为这么个银锭子和她撕巴。姐姐便帮我转告一声,说我许诺的诊治算数,她随时可以过来。”

江灵曦这才放下心?来,说自己会帮着传话,过几日再来看她。

今日也算是有了进项了,而且也快过午饭的点了,许氏更在后院发了话了,江月就没再在铺子里干守着了,索性把?铺子给关了。

…………

又说穆揽芳主仆这里,出?了药膳坊,到了那梨花树下,负责帮穆揽芳管银钱的丫鬟就嘟囔道:“我身上明?明?有铜钱和小银锞子,姑娘怎么就把?那银锭子花出?去了?还让人不用找零了。”

穆揽芳不耐烦道:“既是月钱,你管我怎么花呢?那江月到底跟我也算是自小相识,小时候我说句重话,她都娇气得哭的跟天塌下来似的,把?名字都改了。眼下却守着这么个铺子讨生活……你没看出?她日子艰难?”

“她艰难,姑娘就不难了?您一个月就二两银子月钱,一下都花出?去了。再要?花用,不还得跟夫人要??夫人到底不是你的亲娘……”那丫鬟说着,瞅了身旁另一个丫鬟一眼,加上见江灵曦已经过来了,便悻悻的闭了嘴。

后头天实在有些不好,眼看着就要?落雪,所以穆揽芳把?江灵曦送回?江府之后,也没在江宅多留。

两刻钟后,穆揽芳刚前脚进了家门,后脚知县夫人尤氏便过来了。

如贴身丫鬟所言,这尤氏并不是穆揽芳的生母,乃是知县大人的继室,进门已经快十?年,生下了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