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也不用联玉回答,江月自己想明白了。

也是,她跟联玉交流起来一直很轻松,就是因为两人都不蠢笨,且观察细致。

方才那宋玉书那反常的反应,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就是我父亲在世时?给?我招的赘婿,不过我父亲去后,他又?考中了秀才,他母亲便反悔了。因此亲事作罢,我才需要百日?内另外寻个赘婿……”

“好继承家业。”联玉翘了翘嘴角,语气略带几分促狭。

江月不由又?想到那个破烂到令人发指的小饭馆,怨怼地瞪他一眼。

不过瞪完,江月也分辨出他这会儿?的笑是真实的,便也跟着弯了弯唇。

“那你方才‘而且’后头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而且他还?欠着咱家一百多两聘礼没还?呢。你可别因为一时?口舌之争,把人打坏了,那他可还?不上咱家银钱了。”

江月说着,却看联玉脸上笑容更盛,这时?候她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难道他不是真的笑,而是怒极反笑,愤怒到极致的反应?

不然怎么让人骂了之后,越笑越厉害?

“我说真的。”江月认真地再?次重申,“他说错话固然惹人厌烦,但你要真把人打了,我还?得给?他治,没得平白耽搁他还?债。那小饭馆你也见到了,想重新修葺到能住人的地步,且得花不少银钱呢……你别笑了,我说认真的呢!你听到没啊?”

“听到了。”联玉总算止住了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顺势把手里一直拿着的绢花往江月发上一插,说:“回家了。”

江月摸索着把绢花摘下,从怀中拿出帕子包好,“我还?有孝在身呢,等?成亲那天?再?戴。”

联玉又?笑了笑,说随你。

二人复又?去城门?口坐牛车。

又?是半个时?辰左右,二人回到了村子里。

上午出去时?,出了日?头,天?色还?算不错。

此时?却是忽然阴沉了下来,还?起了大风,隐隐就要下雨。

房妈妈已经?拿着伞和披风在村口等?着了,一见到二人,房妈妈上来先给?两人一人裹上一件披风,再?一手揽一个,拥着他们往家回。

宅子里,宝画已经?生起了炭盆,许氏则去盛出姜汤,一人给?他们手里塞一碗,让他们快点喝了驱寒。

江月和联玉一个是身体弱,另一个则是重伤未愈,确实都冻得不轻,脸色发白。

热辣辣的姜汤下肚,两人才缓过来一些,吐出一口长气。

房妈妈心?疼坏了,说:“早知道突然变天?,说什么也不让姑娘和姑爷外出了。没过几日?就是婚期,在这档口生病就不好了。”

江月说还?行,“城里真的不冷,路上的行人还?都只穿夹衣,没穿袄子呢。是出城以后才忽然变了天?,起了风。”

她们肯定想知道自己进城半日?做了什么,所以江月又?把自己去巡铺的事情?说与她们听。

“祖父留下的铺子还?带个小院,倒是挺宽敞。格局和这老宅差不多,虽荒置了许多年,但好好收拾一下,却也能住人。尤其是那铺子从前毕竟做的是吃食生意,是以灶房比咱家现在的还?大一些,灶眼也有三个。也省的像现在似的,我有时?候用大锅熬药汤,房妈妈便不方便做饭了。”

说完,江月没忘了自己的‘道友’,一边说:“联玉也挺喜欢那里的,是吧?”

一边用手肘拐了拐坐在自己身旁、正捧着姜汤慢慢喝的联玉。

联玉被他拐的呛了一下,却还?是配合地违心?道:“那是确实还?不错。”

他们说话的时?候,许氏和房妈妈又?拿起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