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好久没有这么舒坦了。”福王妃一边感叹,一边不觉脸上带了笑。

“咳咳!”还跪在原地的荣王妃忍无可忍,怨怼地看了自家老嫂子一眼。

福王妃越发羞臊,总不好让江月治了腿,缓解了疼痛再接着相逼。而且她这积年老毛病,且得调养上好一阵子,后头还得全权拜托江月,更不好在这个时候坏了面子情。

所以福王妃拿到药方之后,就把荣王妃从地上拉了起来,笑道:“不觉就叨扰了这么久,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这便告辞了。”

说完拉着荣王妃就走。

两位老王妃出了坤宁宫就起了争执二人虽是妯娌,可到了她们这个年纪,相处了大半辈子,那跟姐妹无甚差别。

荣王妃挂下脸不悦道:“咱们收了孩子们的孝敬,应承了下来,怎好就这么反悔?”

“你傻不傻啊?咱们都大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了,那些个孝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咱们两家又不缺那些个东西,原样还回去就是。”

荣王妃还是不大高兴,“东西事小,面子事大!没得让小辈们看轻了。”

福王妃恨铁不成钢道:“面子再大,能大的过身体康健重要?你别光想着自己没什么病痛,求不到皇后头上。你想想你家里呢,你家孙媳妇不是许久一直没开怀?”

听到这儿,荣王妃果然正了色,“你的意思是……”

福王妃说你懂就好,“我这痹症是宫中几代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旁人都瞧不好,只皇后能瞧好,难怪民间尊称她为医仙。想来是从前时局未明,她这才藏了一手,未曾在宗室里显山露水。”

两位老王妃挽着手出了宫,隔几日福王妃再来复诊的时候,荣王妃就也把孙媳妇一并带进了宫。

那日正好安王世子和安王妃也在江月这儿。

安王世子的诊治需要时间长,他又是晚辈,便主动说先让江月给福、荣两家瞧。

等送走了她们,江月才开始给安王世子诊治。

忙到午饭前,安王世子的拇指已经被分了出来。麻沸散的药效还未过去,他尚在昏睡,江月留了曲莹在诊室内看守,自己先出了来。

安王妃看着她额头细密的汗珠,递出帕子歉然道:“早知道今日福王妃来复诊,便该另外再来叨扰。”

江月接了帕子擦了擦汗,“治病而已,怎么是叨扰?再者若论先后,我是答应你家在先。原说前头世子怎么一直没来,莫不是前头你也是这么想的?”

安王妃抿唇笑了笑,前头帝后新婚燕尔,他们母子知情识趣,特地没进宫来的。

她也不提这个,只笑道:“前头还担心娘娘被两位老王妃为难,这才那日听到了消息后,立刻跟着她们进了宫。现下看是我想窄了,娘娘光凭一手精湛的医术,便已然能让她们无话可说。”

人活在世,谁人、谁家没个病痛,或者能确保将来不必求到江月这医仙头上的呢?更别说宗室里头这些个皇亲国戚,不愁吃穿,就担心有了病痛,没过够好日子就离世。

福、荣两家在宗室里辈分最高,尚且承了江月的情,没有再为难了,其他人就更是如此。

从这之后,江月的坤宁宫里偶有宗室长辈来访,也都是客客气气来寻医问药的。

这年盛夏,宝画和熊峰定了亲。两人年岁不小了,家里都有些着急,婚期也就定的近,就在秋天。

宝画出嫁之前,江月特地回家住了几日,两人还跟早先在南山村里一样,同睡一张床榻。

江月向她询问,是不是真的喜欢熊峰的时候,她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反正就是一直跟他玩的来,特别玩的来。如果真要有人一道过一辈子,跟他一起肯定比跟旁人一起有趣的多。而且他还跟姑爷求了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