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该知道为人子、为人臣的本分!”

一通申饬结束, 皇帝险些喘不上气。

在儿子面前,尤其是野心勃勃的儿子面前,皇帝格外的要面子,随后便让人都出宫去了,单独留下胳膊上还包着夹板的陆珏。

等殿内只剩下他们带病带伤的父子二人,皇帝喝了一道热茶,缓过了一口气,作出慈父面孔询问起陆珏的伤势。

陆珏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儿臣早就好了,只是老话常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得休养三个多月才能恢复如初。”

说到这儿,他恰当的带起几分腼腆笑意,“月娘也是这个意思,说总不能来年开春,还吊着个胳膊举行婚礼。”

“小九啊!”皇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是朕说你,什么都好,如何被儿女情长左右至此?”

这话也得亏只是对着陆珏说的,而陆珏素来能忍,不然换成旁人,听到沉迷酒色的皇帝说出这种话,憋笑都得憋出内伤来。

陆珏面色不变地自责道:“儿臣让父皇失望了。”

皇帝正是一肚子气的时候,本准备也先再打压几句,这会儿话到了嘴边,对着陆珏的脸再次说不下去。

他只是叹了口气,靠在龙椅上的时候显出了几分疲态,“你那些个兄弟们斗的跟乌眼鸡似的,若是太子还在,他们哪儿敢这般放肆?!你是个好的,不同他们一道争,左右现下你也赋闲在家养伤,朕就交于你一份重任。”

皇帝说的重任也不是旁的,就是让陆珏监督其余皇子,赶在他们有异动之前,将消息递进宫里。没得像这次祭祀似的,告御状的人加起来都能坐几桌了,先不论他们告得是不是有理有据,光是闹出这种阵仗,传出去就足够跌皇家的颜面了。

这种耳报神的差事最是得罪人,更别说皇帝分派下这个任务之后,连人手都并不给陆珏,只给了他一个令牌,让他可以在不经传召的时候,自由出入宫闱。

陆珏心下只觉得想笑,先是平叛,后是处理夺嫡之乱,自己这好父皇,还是把他当棒槌使使上瘾了。

他面上不显地应下了。

等出了宫,陆珏思虑了一番,觉得不能放任几个皇兄再像前头似的,闹到皇帝面前了,不只是为了他新应下的这份差事,更也是该添柴加火了,好歹是夺嫡,让几个‘好兄长’弄的跟小孩打架,非要拉着亲爹来评个是非曲直似的,也不是个事儿。

下次安王世子再来探病的时候,叔侄二人关在屋里说了会子话。

隔了几日,宫里几个新晋的妃嫔便先后被诊出有孕。

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帝虽还在病中,还是心情大好地封赏了这几人。

没过多久,宫里又在传,说皇帝要给几个未出世的孩子选名字,选的还都是‘王’字边、和其他几个皇子差不多的字,一副就等着抱老来子的模样。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虽早就做好了这日到来的准备,但真发生了,一众皇子都有些坐不住。

几日的时间,胡皇后和其他几个诞育了皇子妃嫔的宫殿,热闹得跟集市似的。

而在此期间,一位才刚有孕的年轻妃嫔突然滑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