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极为重视,现下知道一只手立刻就能治,照理说该上赶着安排起来才是。

小少年舒朗一笑,说不用,“既知道能治,便不急在这一时了,且等往后吧。”

说完,他再次抱了抱拳,领着仆从从后门离开。

陆珏送了他们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个木盆。

“井水寒凉,擦擦手就好。”他知道江月有给人看完诊就净手的习惯,说完便拧了帕子,还要替江月擦手。

江月自己接了帕子,挑眉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好休息’?”

安王府一派在京中一直十分低调,陆珏前头虽救了安王世子,但以安王妃和安王世子的谨慎性子,应也不会在这档口让求诊才是。总得有个什么由头。

陆珏已经不会再对她有任何隐瞒,解释道:“确实是我起的头,那日安王世子上门探病,送上谢礼,我让齐战故意透了口风,说‘幸好伤的是胳膊,不是腿’……”

后头安王世子问起来,便得知陆珏曾经在叛军手底下受过极严重的腿伤,不良于行。

当时小少年也并未探究,探过病,送过礼,便回去了。

也就隔了几日,他给陆珏递了个信儿,说的也跟治伤无关,而是宫里和朝堂上的一点动向皇帝自从马场受惊后就突然病了,太医说不上个所以然,给皇帝炼丹的道士倒是不进献丹药了,神神道道地说起可能是被什么冲撞了。而皇帝日前宠幸着的几个瘦马,都衣不解带地侍奉着,偶尔也屏退宫人,跟皇帝吹枕边风。

老道士是二皇子一派的人,几个瘦马是七皇子的人,两派人马这是看八皇子没被按死,卯着劲儿地想后招。

八皇子觉出味儿来了,也不闲着,集结了一帮朝臣,开始挑他们两派的刺予以反击。

二皇子和七皇子两派也不是面团捏的,朝中也有人手。

这个说二皇子的庄子侵占了别人的良田,那个说七皇子强抢民女,下一个又说八皇子目无王法,行事乖戾……御史台近来写折子的笔都秃了一箩筐,烦的皇帝干脆把朝会给停了,只说安心养病。

但躲自然是躲不过的,照样有朝臣借着探病的空隙,跪奏陈情,非让皇帝断出个所以然来。

据说三派人马都起了计划,准备趁着皇帝年前出宫祭祀的时候,安排人犯跸告御状,如何也得按下去几个兄弟。

皇帝都烦成这样了,其他未曾站队的官员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看着局势将要失控,他们请动了出身百年世家的文大人出面,等趁着年节上宫宴的时候,请立太子。

京城的这个年关,必然是热闹非常。

这些个消息,其实陆珏也能探听到,只是回京部署的时间尚短,安插的人手并没有那么得力,不至于像安王世子似的,连瘦马跟皇帝说的悄悄话都能一字不落。

所以递消息是假,展现先太子留给他的人脉才是真。

在今日之前,抛开秋弥那天日、隔着千八百米的聚于围场不提,安王世子连江月的面都没有见过,却已经为了一个希望抛出了橄榄枝。今日诊治过后,他也没说立刻开始治疗,而是只说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