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笑着跑开了。
宋池看着画纸上的猫,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走一趟。
上午就阴天,吃过午饭开始下雪,鹅毛大的雪花扑簌簌落下来,地面房子树梢,很快就白了一层。
傍晚,天彻底黑下来,宋池再次出现在了虞府门外。
门房见到他,心中暗想,这位端王殿下也真是执着,被大姑娘拒绝了那么多次,仍是风雪无阻地往这边来。
他恭恭敬敬将人请了进去。
虞宁初听说宋池又来了,有点不想见,又怕他有要紧事。
念在宋池信守承诺保守了秘密的份上,虞宁初披着斗篷来了厅堂,这次,不用她吩咐,杏花就自动守在了外面。
虞宁初挑开帘子,看到宋池背对着她站着,鬼使神差的,她先注意到了他束带的腰。
……确实很细,衬得修长挺拔的身形也更好看。
“殿下又有何事?”当他转过来,虞宁初低眸,强调了这个“又”字。
宋池看着她掩映在狐毛领子中的小脸,咳了咳,道:“听阿湘说,她今日过来说了一些胡说,我特来澄清,我虽与安王等人有过来往,但我以性命起誓,我从未踏足过烟花之地,更不曾招惹过任何女子,除了……”
他顿住,凤眸定定地看着她。
虞宁初又羞又恼,让到一侧,指着门口道:“我知道了,殿下可以走了。”
宋池如遵奉皇命一般,半点不曾耽搁,朝门口走来。
经过她身边,他停下。
虞宁初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抬眼看他。
宋池笑了笑:“外面下雪了,还挺冷的。”
虞宁初这才注意到,他的冠帽上有片碎雪,肩头也落了两层白,明明知道下雪,他一个大病初愈之人,竟还穿得这么单薄。
“既然冷,殿下何必过来?”虞宁初偏头道,“纵是黑夜,路上偶尔也有行人,以后殿下不要再来了,被人看见,我说不清楚。”
宋池低声道:“我绝不会让你陷入那种境地,至于我为何冒雪过来……”
虞宁初长睫微动,用余光看他的身影。
宋池忽地靠近,在虞宁初躲闪之前,于她耳侧道:“我看了一下午的雪,所见皆是你,若不过来,恐怕今夜难眠。”
余音未落,温热的气息还冲击着虞宁初的耳窝,他已挑帘离去。
虞宁初看向门外,灯光朦胧,雪花漫天。
92(文探花武状元)
宋池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杏花站在廊檐下,看着被风雪模糊了背影的端王殿下,等虞宁初出来, 她难忍好奇问:“姑娘, 殿下找您何事?”
这么大的雪, 殿下若是为了求姑娘回心转意而来, 停留的时候也太短了, 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可若不是为了提亲,又有什么大事需要王爷冒雪过来, 且两三句话就能说完?
杏花一手提灯,巴巴地看着主子。
虞宁初在里面就把兜帽戴上了,蓬松的狐毛领子与昏黄的灯光, 恰好掩饰了她绯红的脸, 心头还在颤动, 为他落在耳窝里的温热气息,也为他那句话。
风不大,卷着雪花在廊檐下簌簌而落, 虞宁初没有回答杏花的问题, 一边沿着走廊往后面走,一边看身边落下的雪。毋庸置疑, 京城的冬天远比扬州冷,有时候冷得令人恼火,可这纷纷扬扬的雪却值得人念念不忘, 乃是北地独有的美景与浪漫。
宋池当真看了一下午的雪吗?当真满眼都是她吗?
以前她认为宋池轻贱她, 所以对她不规不矩,但真的只是轻贱, 他怎么会如约来提亲,怎么会加重病体诱皇上过来说项,怎么会在大表哥面前倾吐心声却君子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