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冯越回房睡了个好觉,因为宋池出城抓人去了,他亲自去盯着城内的动静。
大雨连着下了数日,第四日,雨小了,冯越也终于又得到了宋池的消息。
再见宋池,宋池竟然是被人抬回卫所的,右肩中了一箭,俊美的脸被雨水打湿,苍白如纸。
阿默与同行的几个锦衣卫也带了伤,而这几个锦衣卫,都是冯越的人。
其中一人道:“禀大人,我们沿途去追柳茉儿母子,没想到这竟是苏家设下的埋伏,对方将我等引到一片山谷,早有弓箭手死士在那里埋伏,幸好郡王箭法了得,才给了我等反杀之机,可惜郡王被人偷袭中了毒箭,我们也死了三个兄弟。”
“毒箭?”冯越大惊,吓得去扯宋池的衣袍。
阿默含泪道:“大人轻些,我等为郡王拔箭时已经挖去了一圈肉,这一路颠簸,伤口不断撕裂止血,只怕伤得更重了。”
冯越已经看到了宋池的伤,纱布殷红一片。
“快抬去郡王房里,赶紧请郎中重新替郡王包扎。”冯越也开始急了,苏家一案,宋池立了大功,如果宋池有什么差池,他怕正德帝降罪自己。
阿默守着宋池离开后,冯越转身问其他属下:“你们中了埋伏,那对儿母子呢?”
“夜黑路滑,那二人逃跑时不小心跌落山崖,今早我等已经去山下搜过,柳茉儿命大,只是摔昏过去了断了几根骨头,她儿子脑袋磕到石头上,已经死了。”
冯越:“可让人验明过,确实是她们母子?”
“已经让苏二爷见过了,苏二爷见到那孩子的尸体,哭昏了过去,如此,可还需要抓柳河村的村民来认?”
冯越摆摆手:“不必了,照着名单,全力搜捕其他人。”
一个私生子而已,而且宋池费了这么大的波折去抓,还差点丢了命,肯定是真的。
61(我右臂都快废了,能有什么)
宋池体内还是蔓延了一些余毒, 所幸危及不到性命,只是身体虚弱,要多养几日。
冯越就让他安心养病, 抓人的事他来负责, 其实基本上也抓的差不多了, 只看犯人们还能不能供出其他党羽来。
宋池在床上躺了两日, 这日晌午冯越来探望他, 宋池道:“听闻前几日虞宅走水了,若这边大人没有差遣,我想过去小住两日。沈三爷只那一个外甥女, 临别前再三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虞姑娘,若虞姑娘出了什么差池,我再也无颜去见沈三爷。”
冯越看着他依然毫无血色的脸, 心想我就是有什么差事, 也不敢使唤您这位病郡王啊。
“应该的应该的, 苏家这边基本没什么事了,郡王奔波数日,不如趁机在虞宅多修养几日, 王爷有病在身, 卫所粗茶淡饭的,叫王爷受委屈了。”
“嗯, 若案情有新的进展,大人尽管差遣我。”
打过招呼,下午宋池便由阿默扶着, 身姿虚弱地上了马车。
虞宅。
锦衣卫在外面大张旗鼓地抓人, 虞宁初也从李管事那里听到了风声。
她在扬州长大,自然知晓广陵书院的苏家, 虞尚还曾因为想结交苏崇老先生未能得逞而在饭桌上发过脾气。可以说,在扬州一带,广陵书院比国子监在京城的名声还大,谁家若是有孩子能进广陵书院读书,立即就会变成整个家族的荣耀。如此书香门第,竟然因为几首诗就被锦衣卫扣上了意图谋反的罪名?
原来宋池他们来扬州办案,办的竟然是这样的案子。
想到她唯一能考虑的夫君人选竟然是个为虎作伥残害忠良的奸臣,虞宁初实在难以心安。
“姑娘,郡王爷来了,好像带了伤。”歇过晌午,虞宁初才打扮好,李管事忽然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