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素来柔弱,这会儿心里也慌,没头苍蝇似的过去,一张嘴也是有些抖。
王氏看着好笑,叫她当丫头带她去一旁厢房坐着,又劝道:“傻孩子,莫慌,你姐姐身子骨好得很,十分健壮,素日里保养得也好,定然无妨。再者生孩子这种事情说不准的,有的几个时辰呢,哪里能叫你这么傻等?”
肖云模模糊糊的被送到厢房里,坐下之后又弹坐起来,想出去看情况又怕给人添乱,只好扒着门框,伸长了脖子眺望,然后又开始求神拜佛、念经,十分虔诚。
杜瑕也真是保养得好,家庭环境又干净,不过挣扎了两个多时辰,就顺顺当当生下来一个小子,什么毛病没遇上。王氏亲自带人看了,喜得见牙不见眼,又亲自看着稳婆称了,扭头对同样满脸喜色的杜河道:“瞧见没?多好的胖小子,足足七斤半呢!”
杜河连声说好,喜得直搓手,想去摸摸孩子,却又怕自己皮肤粗糙戳痛了,只是依旧十分难耐,眼珠不错的看着。
杜瑕只强撑着看了几眼就睡了,王氏便打发奶娘喂了奶,又赏了阖府上下月钱,格外恩威并施的敲打了奶娘和伺候女儿的丫头婆子们,这才罢了。
老两口又张罗着去门口挂弓箭,表示家里有了男孩儿,又打发人去各家报喜,忙的不可开交。
肖云也松了口气,颠三倒四的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也小心翼翼的问王氏自己能不能看一眼。
王氏刚得了白胖的外孙,正巴不得朝满天下的炫耀,如何不肯?便痛快点头,不过也是嘱咐了几样要注意的,才叫她进去了。
跟着肖云的奶嬷嬷就小声道:“难得这家的老太太这般好说话,姑娘也趁机多瞧几眼,正好是个小子,说不准家去后姑娘也就有了呢。”
肖云净了手,又在暖炉边烘了一回才往里走,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羞涩,不过还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她外子洪清的年纪可还要比牧清寒大几岁呢,如今人家已经有儿子了,她的肚子却还没得动静,莫说洪家的老太太着急,就是她娘元夫人偶然也会问两回呢,心中如何不急?
到底是刚出生的宝贝,也就是杜家不大讲究这些个才叫她这个外人当天就瞧了,肖云十分领情,也不大敢凑近了狠看,只远远瞅了一眼,就见那小小婴孩虽难免有些皱巴巴的,可瞧着五官十分端正,鼻梁高挺,睫毛甚长,想必日后张开了必然是个俊朗非凡的儿郎,心下更是渴望。
便是肖云的奶嬷嬷瞧了,也暗自点头,觉得这孩子长得实在是好。
不过也难怪,那位杜夫人和牧大人容貌本也甚是出色,两人诞育的孩儿自然丑不到哪儿去。
这一二年间,牧清寒好歹也是入了圣人眼的红人,这会儿他虽然出征在外,可到底是后继有人这等大事,谁也不敢怠慢了。
消息刚一传开,就已经陆陆续续有人送了礼过来。
有正经庆贺添丁的,也有借机巴结奉承的,送的礼竟十分之厚,可偏偏又叫杜家人不好推辞。
对这类事情,王氏不敢含糊,只好去问女儿。
杜瑕是正经顺产,底子又好,不过三两天功夫已经很精神,听了这个倒不头痛,只是沉吟片刻,道:“这么着,娘叫人把礼单拿来与我瞧瞧,若是说的过的,那家也不差这些的,收了便是,回头咱们不过在年礼上加厚两分,也就不欠人情了。若是太招摇的,只管捡着里头几样差不多的留下,其余的直接退回去即可,也不必担心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娘不知道,这几年上头闹得越发了不得,咱们也得多留心,省的有心人在这上头做文章,没得叫人恶心。”
王氏听了,越发谨慎,竟亲自抓起这事来,果然都照着女儿的意思办了。
杜瑕交好的人也不少,同龄人中却是头几个有儿子的,旁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