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你和我都是蠢货!一个在后宫中圣宠不断,一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到底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

当然,这个问题是不会有人来回答她的,很多年以后,月出问了瑶华同样的问题,瑶华笑了笑,答道:“人啊,都有隐藏的贪欲,当一件东西明显不是你的时候,你可能还能压制住心中的欲望,可一旦那个东西很可能易主的时候,大部分的人也便起了争夺之心,总想着去争一争,说不定便能万人之上了。”

言伽到底没能斩于瑶华刀下,整个言家和梅家以及牵涉进来的其他家族,共一千多人,全部都给押进了天牢,整个押解过程说不出的残酷迅速,连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因为有许瑶泉的原因,都被轻易的拔了出来。

天牢中始终都有夫侍凄苦的问着巡逻的衙差:“我家妻主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把我们都关在这里?”

衙差被缠的不耐烦了,便是一鞭子下去,骂道:“老娘怎么知道你家妻主犯了什么错?!那天整个皇宫的大门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你看不出来嘛!天下百姓都知道你们这是谋反不成,就你还在这里瞎嚷嚷!”

衙差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她说的话却是极对的。就像此时,刚经历过血的洗礼的皇宫无处不透露着压抑和悲凉。明光帝坐在皇位上也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病态的双手死死地扣住凤椅的把守,眼神中透露着认命的沧桑。

如果不是瑶华还念着点亲情,估计自己如今也是入了土了。女儿大了,心思计谋早已经超过了自己,这么多天自己竟然也没有看出许瑶泉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要不是一周前许瑶泉亲自给自己喂了解药,使自己苏醒过来,估计到死她都要以为许瑶泉要跟着梅家,乱了许家的江山。

“朕年老体若,无力再支撑这天圣的国运,三皇女许瑶华爱民如子,反叛有功,定为下一任天圣储君,什么时候苏醒,什么时候举行登基大典。”

“从今日起,国事由殿阁大学士赵康、安定王许瑶泉、右相李长文暂时代理,诸位大臣尽心竭力从旁辅助,共保我天圣江山永存。”

“朕需静养,诸位大臣以后少来探望才是……退朝……”

“陛下!”朝堂之上不少头发花白的老大臣痛哭流涕,明光帝是天圣有史以来第一个自动退位的皇帝,共事那么多年,君臣之间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深刻的情意。

与各个痛哭流涕的老大臣不同,赵康、王慧、许瑶泉,埋在暗处的户部尚书王宇,还有其他许瑶华的亲信,甚至包括远在边疆的蒋煜,心中估计都只剩下波澜不惊的兴奋。放远望去,整个朝堂之上,曾经的老臣已不足五分之一,这天下,终究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寝宫内,白涯刚收回给瑶华探脉的手,月出便凑上去,紧张的问:“娘,师姐怎么样了?”

白涯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说道:“虽然她真气尽散,武功全废,但我已经帮她修复好了经脉,也不知为何,一直不见醒来。如果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那便是她心中有什么想逃避的事情不愿意醒来。”

盼兮抱着怀中的澄安,目光深深地看着瑶华安详的脸,别人不懂,他却知道,瑶华定然以为言景行已经丧命在了自己的刀下,所以才不愿意醒来,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

“把言公子搬进来和陛下合住吧!”盼兮叹了口气,说道。

白涯皱眉表示不同意:“言家那小子才醒,那一刀多种啊,好不容易活过来了,怎么能来回乱搬?”

香丘斜倚在凳子上,扫了眼盼兮,说道:“就听盼兮的,只要言景行能够让许瑶华醒过来,我才不会管他的死活。”

清晨的雾气已经散去,静静的寝宫内连熏香都没有燃起,只听得一男子低低的呢喃,苍白消瘦的指尖不断划过床上女子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