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迷恋地看着瑶华,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想起瑶华现在看不见,便走上前去替瑶华把被角掖好,道:

“刚过未时,殿下要不再睡会儿?”

瑶华却是摆了摆手,昨日从朝中下来,派去盯着左相府的人回报说近几日天气突然又转冷,左相的腰椎疼痛便又犯了,瑶华听到这个,便知道五皇女他们定然依然确定自己失明的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左相曾救过先帝而伤了腰椎,每到阴冷天气便疼痛难忍,直不起腰。昨日在大殿前瑶华按照左相往日的高度与其对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看的竟然都是左相的头顶,这样还不被人发现,那言伽白在朝堂混那么多年了。

一把将盼兮拉近怀里,用丝被将两人牢牢裹住,瑶华将脑袋搁在盼兮的肩头,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盼兮也不挣扎,只温柔地环住瑶华的腰,问道:“殿下在烦心什么?”

瑶华狠狠地嗅了下鼻尖前的芳香,闷闷道:“在烦美色当前,可我偏偏看不见,只能靠记忆回忆眼前佳人的模样,这还不够恼人的么?”

盼兮抿嘴一笑,将环在瑶华腰间的手扣的更紧了些,眼睛却呆呆地不知看向了何处。

“盼兮会一直陪着殿下的,不论殿下什么时候能够复明,都会第一眼看见盼兮。”

瑶华感觉到了怀中人情绪的起伏,便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其肩膀,低低地“嗯”了一声,就这样不再说话,两人依偎在一起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有人求见之时,瑶华已经一身寻常白衫坐于书房内,客椅边的茶桌上摆好了上好的香茗,一看就是早知道有人会上门。

“臣,王宇参见殿下!”

来人身量不高,异常消瘦,颧骨突出,正是在瑶华回京之日被抓住口角的户部侍郎王宇。

“自己人,不拘这个礼,坐吧!”

王宇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行完这个礼,道:

“要不是殿下为臣平反,五年前王宇就死在大牢里了,何来今日的户部侍郎,殿下对臣有再造之恩,臣定铭记于心。”

瑶华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话以后就不要再讲了,你如今已经不是山东巡抚的独女,只是豫州首富家的大小姐,不要记错了!”

王宇连声称是,又从怀中掏出一叠文碟,上面或有五皇女的私印或有其他官员的签名,零零总总地记载着这几年五皇女私下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