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句话任谁来听都会有一个感觉：问出这句话的人极度不信任自己。放在别人身上，估计会因为被怀疑而伤心欲绝或是愤怒无比。可陈镜山不一样，这句话在他听来并不是质问，而是林霜素想要验证：他怀孕是个意外，而不是陈镜山背着他动了什么手脚，比如趁后入的时候偷偷把避孕套摘了。

陈镜山不假思索答道：“都戴了。我知道你不想要小孩，我也一样。”

那到底是怎么怀上的？

林霜素头疼欲裂，紧紧抿着唇，低着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镜山慢慢走近想抱住他，可此时的林霜素如同惊弓之鸟抗拒他人的靠近，在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抡起了拳头。

林霜素一直都在健身，肌肉力量不弱，陈镜山本可以让开却硬生生接了这一拳，被砸中的肩胛骨一阵闷疼。

林霜素愣了一下，猛地抽回手：“对不起，我”

未完的话语断在喉咙中，陈镜山紧紧抱住他：“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其实林霜素很好懂，陈镜山和他相处了这些时日，知道林霜素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总是刻意和别人保持距离，几乎不给别人伤到自己的机会，想取得他的认可和信任也很难。

就像他先前的那些对象，他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过过发情期，也没有让人进入过他的生殖腔。陈镜山是第一个让他完全信任、敞开身心的人。

虽然他没有说过这些，但陈镜山依然从他当时的反应中做出了正确的推断。

现在林霜素怀孕了，在林霜素的角度看就是陈镜山的问题。辜负信任事小，陈镜山更在意林霜素不想要小孩，必定要去堕胎，对他身体的伤害是实打实的。

他眼下除了紧紧抱着林霜素说“对不起”，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林霜素抬起手拍拍他的背，声音低哑：“不全怪你，我自己回去也没吃药。”

陈镜山牵着他到沙发上坐下：“霜素，我不是要给自己辩解什么，但我发誓，每一次我都戴套了。”

林霜素仍旧低着头，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陈镜山单膝跪在林霜素跟前，拉起他冰凉的双手到嘴边哈气，而后慢慢搓揉：“霜素，我不会做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

林霜素蜷了蜷被搓热的手指，道：“我相信你。”

“可是，”林霜素抬起头，眼中噙着泪，“为什么会怀上啊？”

陈镜山紧皱着眉，双手捧着他的脸贴上他的额头：“避孕套的避孕概率并不能达到百分之百，可能是当时用的避孕套出问题了。”

陈镜山懊悔不已：“对不起，我不该进到生殖腔里还在里面成结。”

“是我让你进来的。”林霜素吸吸鼻子，抹了把脸看着陈镜山，“这个孩子我不会留的，以后也不会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