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见,但多年来的直觉还是让飞鸟渡察觉到了太宰治的意图,但他没有反抗。后背传来明显的顿痛感,紧接着就是贴上来的干燥嘴唇,以及试图入侵他口腔内部的舌尖。飞鸟渡还是没有反抗,他顺从的张开嘴,既不拒绝,但也不回应。

失控的心脏逐渐冷却下来,太宰治看着面容沉静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不回来找我?"

"是。"飞鸟渡的声音很冷静。

"为什么?"男人低垂的眼睫,给了太宰治他正专注看着他的错觉,"为什么你不肯正视我的感情?"

"为什么他们可以而我不可以?"

"你以前说我还小,但现在我已经成年了。"

"我爱你。"

"我到现在依然爱着你……"

太宰治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个人总是能轻易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他面前。

气氛一时陷入了沉寂。

突然,飞鸟渡开口问道:"你在哭吗,太宰?"

"没有!"太宰治侧过头矢口否认,哪怕对方看不见,他还是下意识地躲避着自己的狼狈。

渡抬起手想要去抚摸青年的眼角。

青年一把抓住他的手,再次重复,"我没有哭。"

飞鸟渡准确地将视线移到了两人交握的手上,"放开。"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青年却像是被施了咒一般动弹不得,只能抿紧唇,松开手,服从眼前的男人。

飞鸟渡从青年干燥的脸颊摸到了他的眼角,睫毛擦过指腹带起不安的震颤。也让指尖沾染了湿气,他叹息着低下头,额头相抵,气息相交,"撒谎。"

"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

飞鸟渡微微直起身,专注地看向青年:"你爱我?"

太宰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

"这还不够。"渡笑了,不似以往温和的笑容,而是带着一股残酷而冰冷的凌然,"这还远远不够。"

他的体温低于常人,微寒的手指从眉心划过鼻梁,路过嘴唇、下颚,顺着喉结往下,他能感受到青年固执的视线,于是笑得愈发迷人,手指在心脏处停住,"让我住进去。"

太宰治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无法理解的话语一般。

"让我住进去。"飞鸟渡又重复了一遍,尾音消失在亲吻里。

这是男人第一次主动亲吻他,与他的外表相似,这是一个充满了柔情蜜意的亲吻,好像他深爱着他一般。太宰治张开嘴,对方非常有耐心地舔舐着他的口腔内侧,偶尔卷起柔软的舌头,一点点跳动着他的情欲,被动纠缠着的舌头终于开始主动出击。

"呜"太宰治发出一声悲鸣,伸出手环抱男人的脖子,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他的。

甜蜜而又残酷的亲吻,夹杂着血腥气息,两人分开时都有些微喘。

"我答应你。"太宰治靠在飞鸟渡的肩上,妥协了。

我答应你让你住进我的心里,然后带着你活下去。

"但是,"他抬起头,"你总得给我留一点念想吧。"

"好。"飞鸟渡笑着点头,"我也答应你。"

飞鸟渡脱下太宰治的外衣,露出了青年裹着绷带的消瘦身形。森鸥外曾教过他包扎的技巧,所以解开这些绷带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人形绷带浪费装置,嗯?"

太宰治敏锐地感觉到了飞鸟渡的好心情,但又有点心虚,只能略显敷衍地回答:"嗯。"

拆掉胸口处的绷带,渡突然问道:"这其中有多少伤口是你自己造成的?"

"……只有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