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走吧。”

而后,他伸手边示意江凝月回府,边道:

“正好晚上有个宫宴,反正父皇已经默许你的存在了,如果你愿意,晚上就一起去吧。”

这话,萧祁墨的声音说得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周边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

柳思卿受宠若惊,眉飞色舞地一脸喜色:

“那我回去好好准备、好好打扮下,一定不给王爷丢脸。”

“嗯~”

说话间,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门口,身后,被推到在地,江凝月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呜呜,她不是真的,我才是,我才是。”

“你当真认不出我来吗?”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在的时候他对她爱答不理、那么冷淡,换了这个女人盯着她的一张脸,他却如此含情脉脉?这到底怎么回事?

被驱赶到了远处,江凝月泪如雨下,公鸭般的嗓子却因为疼痛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她恨,她太恨了。

要不是她之前跟了个蛊师、身上有各种蛊毒,后面自己研究又学了不少,她早就死无丧身之地了。

原本她是想除去柳思卿这个“死人”的,却不想她约见她、要求什么的竟然只是个噱头,她还没稳住她、找好对她下手的时机,这个女人就直接拿刀捅了他,然后出了个鬼影一样的男人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生生将她脸皮剥了下来。

那一刻,她才明白,柳思卿让她进宁王府拆散萧祁墨跟那个女人,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她哪里是要她邀宠尽而趁虚而入,她分明是想等她功成名就,她换张脸取而代之。

她就说,她一个死去的太子妃怎么可能成为宁王的女人?

换成她的脸,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是真是假,对她都不重要。

这个女人,太狠了。

她明明早就隐遁了,却并没第一时间来找她,而是等她再度入了王府,才出现。

江凝月悔不当初。

谁能想到第一次见面,大白天的,她就会下手?

早知道,她不带侍卫,也带个丫鬟了。

还有,有句话她说得对,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什么都不会,可她却请了个“鬼医”,竟然能利用完美的易容术将她的脸皮整个瞬间移到她的脸上?

抚着自己的脸,江凝月痛不欲生。

萧祁墨不信她,她以后要怎么活?

当时要不是凭着最后一口气、这丝疼痛,这些年,要不是专职研究毒物,利用那些人做试验研究出了心得与不少药,她真口气恐怕还真留不住。

可即便如此,她也是生生砍掉了自己一只手才将将留住了这条命。

看着自己装了假肢跟伪装的右手,江凝月再度泪如雨下。

早知道,离开皇宫后,她就该选择做一辈子的“无忧”,不该再回来的。

师父虽然是蛊师,也让她吃了不少毒物,可终归其实是为了她好,原本,她其实可以做一个正常的女人,过一点普通女人相夫教子的生活的,只要她肯选择个丧偶或者条件差一点的男人。

偏偏,她不甘心。

她的第一次,她为什么要因为未婚失去节委屈自己一辈子?

可是,这一刻,她后悔了。

后悔来京城,后悔遇到柳思卿的时候,想利用她,接近了她。

她想要自己完整的身体,完整的脸;

柳思卿。

她凭什么用自己的脸享受这一切荣华富贵?

她不甘心。

踉踉跄跄地起身,江凝月拖着破败的身体离开了:来日方长,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