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萧祁墨回头又去看灯了,福来一身冷汗地退了下去。
文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费劲巴力、损失惨重地救了回来,现在却撂挑子,她若这个时候死了,你岂非更是白忙活一场?后悔救她了吗?”
背在身后的手一攥,萧祁墨这才缓缓收回了深幽的目光:
“这是我欠她的。”
原本还以为她说的是桑晚晚,可眸光交汇的一刻,文辰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江凝月的。
文辰一阵咂舌,而后,就听他道:
“我不后悔救她,只后悔选了这样的方式……”
他以为这是最好的方式,他料想了所有的可能,甚至想到她后面会撞破的可能,可性命只有一次,越早机会越大,人救活了,他有大把的时间去跟她解释、求得她的谅解。
而受伤的江凝月,经不起任何的拖延与阻挠。
所以,他选择了最稳妥最急切的先救人,开始是在府外别院,不行了,再想办法入府。
他只是做梦都没想到,晚晚的身体不同于常人,情伤竟然是要她命的刀。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宁可冒着被她再度排距心外的风险也要跟她坦白,至少,那样,他或许还有机会,不会失去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连想光明正大地去看看她都做不到。
“文辰,欠她的那条命,我还了”
背负在他身上十多年的枷锁突然卸去了,这种心情,他能理解吗?
他不在乎江凝月明天会不会死,他已经竭尽全力救过她一命,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当年两人被强行拖拽开的那一刻,他不再是无力地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死神,而仅仅是两个有过交集的人分开而已,以后便是各自安好。
至于她究竟是不是“真正安好”,他并不关心。
某天若是偶遇,路见不平,他或许还会伸出援手,但要介入他的生活,门都没有。
当然,如果这一次的事儿另有蹊跷,自又另当别论。
没再多说,进屋,萧祁墨习惯性地坐在了软塌上:
“可有什么发现?”
“晚晚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还半夜三更地摸进了禁地?”
这一点,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哪怕她等到天亮再进去,结果也可能完全不一样。
偏偏
脑子里全是她倒在他面前那一瞬间的画面,从始至终,她甚至一句话、一个字就都没有留给他就这样退出了他的生命,萧祁墨的内心煎熬更崩溃。
这些事,他不敢想。
一想,浑身的骨头都碎裂了一样的疼。
“有人故意放了风声,造谣说你带了个漂亮女人回府,传得沸沸扬扬。”
“她回了娘家后几乎就没闲着,福运楼因为她这个活招牌的出现,每天生意都好的不得了,她不在王府,王府又传出了这种流言,每天又是这样的风言风语,想必她没少被指指点点。”
“这样的情况,你觉得她怎么想?”
“正常人,都会想要回来一探究竟的吧!”
“第五天的晚上,她行李没都没拿,人就回府了。”
“听说在门口,福公公跟冷风就被怼地差点露馅。”
“府里多数不知情,知情的个别人还要瞒着她,以她的聪慧,怎么会无所察觉?”
“她为这个王府呕心吸血过,想必那两天她不会好过。”
“不巧的是,那天我们治疗也不顺利,你还被反噬了,正是最关键的两天,福总管送进来的消息我们都没顾上拿,以至于我们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我去禁地里检查过,她应该是找人配了荧光粉,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