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还没想好要怎么哄骗、敷衍她?
无妨,第二夜而已。
事不过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给他的时间也还没到不是?
悸动、感动、甜言蜜语、悲欢离合她都有过,还有什么是她受不起的?
她不想轻易放弃,却再也不会自欺欺人。
现实,无论好坏,无论有多糟糕,她都会坦然面对的。
收回拨弄穗子的手,桑晚晚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又望了屋檐下那随风微微晃动的花灯一眼,她才转了身:
“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
此时,前缘里,得到手下有一次的通禀,福来的胸口是拍了一次接着一次:
“还好,还好,也算是有惊无险。”
“总管,娘娘这摆明是对您已有微词了,你要不要再给王爷通个信?这要是有点什么事……或者王爷回来了,娘娘那枕边风一吹、再告您一状。”
他们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怒目一瞪,福来又从刚坐下的椅子上蹦了起来,背手在屋里走了一圈:
“你以为我不想?”
信他早就送进去了,可没回复,他能怎么办?
以前,他还能在门外喊两嗓子,可这一次,王爷已经提前交代了,不让透漏他的行踪,更不许踏足、惊扰禁地,他能怎么办?
“没消息、没动静就是好消息,再等等吧,再撑个一两天,王爷应该快回来了,回来兴许就没事了……”
主子的命令,他愿意的吗?
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乐意被人当没良心的,可一个两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即便是身边人,福来也没透漏出王爷是在禁地里的风声,憋得内脏都要炸了,最后还是挥了挥手打发了手下。
屋里踯躅了许久,最后,他又写了张字条,塞进了一个原形的球体,然后领着两个手下出门去巡视了一圈,路过禁地门前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将圆球放在了一侧貔貅雕像的口中,而后,脚步未停地离开了。
月落日出,又是美好的一天。
这一天,桑晚晚就呆在清北苑,连门都没出,一整天,福来就亲自来过两回,却还是不得其门而入。回到前院,他还有些心神不定,莫名的坐立难安。
一边,小公公递上茶水,有些不解:
“总管,是有什么事吗?”
这一天的,他怎么像是屁股生疮似的,坐都坐不住的。
烦躁地挥手,福来喝了一口茶,就扔在了桌上:
“我总感觉要出事、要出大事。”
“啊?”
不明就里,小公公挠了挠头:
“总管,您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最近府里平静地很,连个起口角的都没听说。您看您这眼睛肿的,是不是没休息好?”
“外面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后宅呢?”
“没听说啊,好消息倒是有一个,西北打了胜仗,慕将军一行要班师回朝了,这算吗?后宅就一个主子,自从梅侧妃被处置后,其它的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能有什么事?”
“王妃今天也是连清北苑都没出,丫鬟好像也都在,您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福来转身,两人一个大眼瞪小眼,他的眉头也跟着拧的更紧了:
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摆了摆手,他撵走了小公公:
“算了,让我静静。你去叮嘱下前后宅值班的,让他们都警醒着点,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吗?”
这一天直至天黑,福来的神经都蹦的紧紧的,然而一直等到过了子时,也没听到什么异动,熬不住的他才终于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