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孙儿的错,还请皇祖母开恩。”

萧祁墨的话音一落,太后的脸色又变了几变,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随后语气却缓和了:

“你?她倒是没做错什么,不过是自己力不从心、在求哀家替你纳妃充盈后宅罢了,这么说来,你也是没有异议了?”

倏地抬眸,萧祁墨转而却又垂下了头:

“谢皇祖母好意,孙儿福薄,恐无福消受,孙儿不同意。”

霎时,厅内刚缓下的氛围顷刻又像是裂炸了,此时,十皇子突然出声道:

“皇兄,你是不是喝多了?明知道皇祖母最疼你、是好意,你怎么还专门给皇祖母对着干?”

“是不是这个坏女人教你的?”

“真是狐狸精,我要替皇兄打死你!”

说话间,他还义愤填膺地就要挣脱皇后的手往前冲。

“宝儿,不许胡闹。”

皇后拉了他两把,却最终滑了手,然而就在他要冲向桑晚晚的时候,萧祁墨突然起身,一把拽住他到底后衣领子就推到了皇后身边:

“皇弟还小,皇兄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

“哎呦~”

一声惊呼,十皇子半仰倒在了皇后的膝上,然后嚎叫出声:

“母后,皇祖母。”

皇后瞬间就变了脸:

“宁王,你这是干什么?”

“十皇子是关心你,他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为了个女人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目眦欲裂,皇后一副都想跟萧祁墨拼命的架势了,萧祁墨的脸色却更冷了:

“那就请母后看好他,别拿着孩子当借口,以为谁都会惯着他。”

做完这一切,他又“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这一次,直接跪到了桑晚晚的身边,低头的瞬间也覆上了她的手。

心,瞬间被暖到了底。

“起来吧!”

就在众人以为太后肯定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太后却突然抬了抬手:

“自家都没商量好,哀家还能赶鸭子上架不成?大过年的,哀家也不想管你们的破事。”

短暂的插曲就这么过去了,桑晚晚并没有往心里去,萧祁墨却明显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好在,很快地,宴会就开始了。

歌舞乐起,觥筹交错,一派喜庆融融,找了个机会,萧祁墨单独去跟太后道了个歉,看着满脸落寞的他,太后却拉起他的手左看右看:

“皇奶奶怎么会生你的气?真有被老鼠咬吗?”

“一群没眼色的,还真把你当犯人?竟也不给你找个好点的地方?”

……

祖孙两个说了一会儿的话,萧祁墨的面色也柔和了下来,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塞进了太后的手中:

“这是我让文辰给配的药丸,不苦,祖母嗓子不舒服、咳嗽干痒的时候就吃一颗,一天一颗就足够,文辰说祖母这是季节病,只宜缓解,也无大碍,过了冬季就好了。”

“祖母冬天还是要把炭烧在外面,多穿衣服。”

这么多孙儿,也只有他每年都记得要给她准备药物缓解,拍着萧祁墨的手,太后叹了口气:

“哀家没事,当真就那么喜欢她?”

“……”

萧祁墨没出声,默认了。

“一个女人,再好”

太后想劝劝,却见他连眉头都没抬,一想起他那执拗的性子,再想起殿堂里桑晚晚也是这样的死拗劲儿,太后只能翻了个白眼:

“墨儿,你什么都好,就是私心里太重情了。你这样的性子,生在皇家太吃亏,于你无益。当真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