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旁人,桑晚晚也许还会质疑,但进宝,她还不信她是个主动惹事的。
就像是上次她去抓猫不小心蹭到了梅月如最后撞到了金嬷嬷一样,她其实只是撞到个奴才,可是她摔在地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跪地道歉。
她的性子,就是宁可受点委屈也会息事宁人的。
可是现在,都被打的皮开肉绽了,她竟然连个错都不认,可见她是有多委屈?
桑晚晚还没出声,梅月如委委屈屈的声音却传来了:
“王爷,你看这是个奴婢说的话吗?”
“妾身再怎么样也是个侧妃,难不成还会伤害自己去冤枉一个奴婢?妾身不受宠,平日里也是能躲就躲着了,妾身只是来厨房拿点桂圆回去吃,谁想她非说那是清北苑的”
“清北苑不是有小厨房的吗?妾身只是拿一点,她面上不顶撞,却故意绊妾身、撞妾身,还把一边小炉上的热汤往妾身身上推,要不是妾身躲得快,她也摔到了,妾身这会儿怕是有理都没地说去,哪里会是只伤到手?”
“厨房里可好多人都看到了,不信您问问?”
“清北苑再受宠,奴婢就是奴婢,不是吗?”
不停地摇着头,进宝的声音很低很急切:
“不是。”
“我没有,我躲她,是她拉我,小姐,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知道进宝这是被人暗算了,按着进宝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眼神,桑晚晚抬手一个巴掌甩到了她脸上:
“闭嘴。”
“犯了错,你还敢狡辩?”
然后对着她摆了个口型:
[认错]
[撑住]
[我会救你。]
随后,她又用力在她肩膀上按了下,随即从地上缓了缓站了起来,转身,对着萧祁墨跟梅侧妃直接跪了下去:
“梅侧妃娘娘说的是,奴婢就是奴婢,是我没管好。”
“清北苑的奴婢不懂规矩,都是我的责任,我在这儿梅侧妃道歉赔罪。”
“请王爷开恩,饶过进宝一次。”
跪地,她重重地给两人磕了个头,现场瞬间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近乎都被这一幕吓傻了。
“小姐,不”
挣扎着,进宝想从椅子上下来:
“是奴婢的错,你们打死奴婢吧,小姐不要!”
“小姐”
然后,在场的清北苑的奴婢也哗啦啦全都跪了下去。
“闭嘴,都给我闭嘴。”
“谁若再敢多说一句,全都给我滚出清北苑。”
跪地,桑晚晚又给萧祁墨磕了两个头:
“求王爷放过她。”
“我愿代她受过,王爷要罚,就罚我吧。”
看她如此,萧祁墨既震惊又生气,刚要扶她,却听她这么说,顿时又有些火大,不禁想起刚刚梅月如明里暗里的控诉:
都是因为他的宠爱,清北苑都吃定了他,连丫鬟都不知道姓什么了。
刚刚,进宝就死不认罪。
现在她也
“你……你在威胁本王?”
“妾身不敢,王爷打也打过了,罚也罚过了,主子让奴才死奴才不能不死,她是妾身带过来的,不懂规矩是我们家没教好,这个责任该我受着。”
正眼都没看他一下,这一刻,桑晚晚已经明白自己心底一直迷茫未解的那股无所适从感所从何来了。
刺客的事儿根本就没了。
梅月如说不定就是借机在试探进宝、或者想要除掉她。
原本,她还不确定禁地的事儿到底跟兰雨阁有没有关系,这一会儿,她反倒能确定,兰雨阁是冲着她来的。